景宣帝出奇地坦然,身躯前倾,拉近与她的距离,凤眸灼灼:“夫人应还是不应?”
大有一副若云挽不答应便不放人架势。
云挽气闷道:“妾身答应便是!”
景宣帝勾唇,忽而俯身靠近她,半个身子都已钻入车厢,挡住了外头的光。
视线骤然昏暗,眼前的俊脸放大,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,云挽下意识屏息。
“此、此处人多眼杂,还望陛下注意分寸,不然传出去有损伤您圣名。”她后仰了仰小声道。
景宣帝反手握住她的撑在软垫上的胳膊,轻笑一声:“夫人可知,朕来时在想什么?”
他的笑意短暂而不达眼底,带着几分瘆人,如墨的眸底此刻翻滚着复杂汹涌的情绪,几乎要将人淹没。
云挽指尖蜷缩,面对这样的景宣帝,她心底生出几分瑟然。
念头一起,整个人便失去了自由。
景宣帝掌心下落,握住她的手腕,修长有力的手指步步挑开她握成拳的指节。
“朕在想”
他语气一顿,手指穿插进她的指缝,紧紧交握后继而悠悠道:
“既然夫人不听话,朕不如干脆把夫人绑了关进寝殿里,或者一道诏书下去,让夫人再无出宫的机会,在宫里永远做朕的女人好了。”
“至于旁人如何想,于朕而不痛不痒。”
景宣帝御极十余年,励精图治、兴邦立事,大齐在他的治理下国泰民安、葳蕤繁祉,不过是纳一后妃罢了,虽说对方身份有些别异,可与景宣帝的功绩相比,这些不值一提。
甚至,前朝那群整日忧心皇嗣稀少的老臣,巴不得景宣帝能多沾女色,为皇室开枝散叶。
同时最好能分减景宣帝些许精力,在政事上勤勉虽好,可龙体也需要适当休息,此乃养生之道。
闻云挽如坠冰窖,看向他的目光蕴含惧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