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翊和注视着她的清瞳,一字一顿说。
    “姜遇棠,没有人能在经历了那样诛心的欺骗之后,还能继续做到一成不变。”
    姜遇棠明白,谢翊和说的是在清水镇最后那段时光发生的一切。
    她的确是给他造成了某种假象,放松了警惕,得以脱身。
    这是他们再见这么久,头一回提起这些事,回复的话语就在唇边,姜遇棠刚要说出。
    谢翊和冷漠的话语又接着响了起来。
    “帮你,只是念在了你这段时日替我治疗,又一同落入到这惨境的份上,仅此而已。放过你,也是放过我自己。”
    他放过她了。
    谢翊和的狭眸晦暗不明,又接着轻描淡写说。
    “或许那日你在清水镇说的没错,我不止是个自私,花心也是,你这堵南墙,我不打算撞了。”
    四周的空气是沉静的,姜遇棠对上他认真的面色,松了口气,点了点头,扯唇淡笑了下。
    “这样最好了,不好意思,是我误会了。”
    是她自作多情想太多,还以为谢翊和继续执着着。
    其实仔细想想,从在地牢中的再见,谢翊和那漠视冷淡的态度,就说明了一切。
    事不过三次,他那样性格高傲自负的人,岂会允许自己再栽跟头。
    腹部痉挛般的痛意还在持续着,姜遇棠强忍着,继续说道。
    “若是这次可以顺利离开,那希望我们都能开启新的生活。”
    谢翊和的眼神陡然阴沉,冷郁了下来。
    转瞬即逝,他望向了别处,嗯了一声,声线轻飘飘的。
    “你先进去吧。”
    姜遇棠转身消失在了视野当中。
    谢翊和自嘲地望着天空,扯了扯苍白的薄唇,抬起了脚步,去找了一趟燕回。
    当燕回听到他的要求,倒是先乐了。
    不过对方倒是也没太为难。
    “谢老弟,你稍等片刻啊,我这就让人去军几那儿问问。”
    这是南诏大本营中,唯一能有月事带的地方了。
    只是那地只接待有官衔的将士,普通士兵进不去罢了。
    谢翊和听完,拧紧了眉头。
    如果他没记错,那是要反复清洗使用的。
    “不用这么麻烦,烦劳元帅给我些针线棉絮即可。”
    这比去找那玩意可简单多了,燕回以为是他拿去给姜遇棠,就给谢翊和找了一些,让他带着离开。
    谢翊和找了个地,看着这一堆的东西,回忆着从前见到姜遇棠所用的,构思着动起了手来。
    女红对他来说是个难事,谢翊和只会一些简单的缝补。
    还是很多年前自己摸索出来的,如今要做这个,针戳在了指腹上好几次,抹去了渗出的血珠。
    勉强做出了第一个,万事开头难,慢慢也就习惯了,速度也渐而也就快了起来,收好之后,就疾步走回了营帐。
    他将那个小包袱给扔到了姜遇棠的面前。
    “军中有女子正好新做了些,你先凑合用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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