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郑培炎的自述，我的情绪也低落了下去，白清婉也是沉默不语。

一个家庭彻头彻尾的悲剧，一个遍体鳞伤的父亲，一个被伤透了的孩子，一个走上邪路的母亲。

“我真的没想到会那样，妍妍的人格出现了分裂，而且原本被隐藏起来的那个伤痕咧咧的人格，会分走一些魂魄，独立成为一只连我都只能退避三舍的鬼。”

“刚开始，她还只是去向那些人复仇，她把柳琴的魂魄撕碎，让她的残魂去扮演一个合格的妈妈，看着柳琴的残魂和主导身体行到的第二人格的家庭日常。”

“刚开始我觉得她也是在玩过家家，但是她逐渐变得越来越疯狂。”

“当那只鬼，尝试杀死第二人格主导身体的妍妍，吞噬其余的魂魄补全自己的时候，我就知道，我酿成大错了。”

郑培炎说出这句后，头颅微微抬起，一直眨巴着眼睛，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。

他是一个男人，是一个父亲，他不能像郑妍一样将自己委屈尽数诉说。

这些苦闷，全部打碎牙往肚子里咽。

“我不是她的对手，她与其说是另一个妍妍，更不如说是纯粹的邪念和执念，是那个孩子对这个不公平的世界的怨。”

“我没有办法，我在第一次帮妍妍脱离那只鬼的追杀的时候，我就已经虚弱的快要消散了。”

“至于把你牵扯进来，我很抱歉，我是鬼魂，我能感受到你的不寻常，所以我就引导着妍妍一路跑到你家。”

“当我在知道你会着手调查这些事的时候，便决定赌你也会去调查当年的那次闹得邻里皆知的事件的真相...所以我趁着我彻底消散之前，躲在了那张鉴定书里面。”

“在你终于来医院的时候，我就使了些手段，让你知道那东西有异常，引导你带走鉴定书。”

我颔首向他示意，难怪郑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能第一次从那里逃走，原来当时是郑培炎出手，至于跑到我这里。

不管是之后的任务，还是身为一个身具道法的人，我出手帮郑妍都是无可厚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