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獠竟敢如此辱我圣女,轻我岩旺!痴心妄想!”她胸中激荡着义愤,斩钉截铁道:
“圣女放心!陛下收复西域、涤荡妖氛之心坚如磐石!西征王师不日便将陈兵边关,届时,魑魅魍魉,定叫其无所遁形!高氏土司之流,必受天谴!”
圣女闻,再次深深敛衽拜谢,这一次,顾婉婉没有拦她。圣女抬起头,眼中是真诚的感激,却也盈满了深深的无奈与愧疚:
“司宸令高义,岩旺感激不尽。玄大人曾,您是为民请命、不惧艰险的好官您为哀牢山百姓所做之事,我族铭记于心。”
她眼中泛起水光,声音哽咽,“只是净化之力,吾已尽失,恐再难相助大人分毫。此乃天意,非吾所愿。”
木楼内一片寂静,只有窗外风吹过林海的沙沙声,和远处隐隐传来的、被瘴气扭曲的鸟鸣。
浓重的雾气从窗外涌入,缠绕在两位女子周围,仿佛也缠绕着整个岩旺族无法挣脱的命运。
圣女的谦卑与绝望,与顾婉婉的愤怒与决心,在这哀牢山深处的木楼里,无声地碰撞着。
————
哀牢山脉出口,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瘴气之中。参天古木的枝叶在头顶交错,遮蔽了大部分天光。
只漏下几缕惨淡的光柱,斜斜地刺破浓雾,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。
湿滑的苔藓覆盖着嶙峋怪石,脚下是厚厚一层腐叶,散发出沉闷的气息。风穿过狭窄的山口,发出呜咽般的低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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