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帝萧宸放下朱笔,目光落在对面之人身上——前朝太子、当朝王爷萧玄。
此刻他气息微紊,脸色透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,显然损耗甚巨。
萧宸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带着几分嘲弄的弧度:
“帝上,您这又是何苦?”
“婉婉体质特殊,虽修行如逆水行舟,步履维艰,却恰能以此磨砺道心,坚韧意志。”
“这番话,不正是昔日您亲口训导她的箴么?如今您怎地反倒自乱阵脚,行此‘拔苗助长’之举?”
萧玄闻,周身气息陡然一沉,如同凝滞的寒潭。
他紧抿着唇,一不发,那未被面具覆盖的下颌线条绷得极紧,显然是在生着闷气。
他不悦地别过脸去,抬手将那张冰冷华贵的金质面具重新覆于面上,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。
昨日,容郡王萧容派人急报,语支吾,闪烁其词。
萧玄心下一凛,便知定是婉婉出了状况!
他瞬息而至,踏入浮云洞,却见那小丫头醉态可掬地伏在案上。
双颊酡红,呼吸绵长,模样既可怜又带着几分娇憨的可爱。
那一刻,他竟有些啼笑皆非。
萧容在一旁,只含糊其辞地解释,说是婉婉因修炼迟迟不见寸进,心中郁结难舒,故而借酒浇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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