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躬身领命,各自寻了瑶台安顿。
容郡王见众人散去,目光再次落在顾婉婉腰间,那枚灵犀传音珏、在亘古星辉下流转着柔和的霞晕。
他沉默如渊,片刻方道:“登仙阁超然物外,自蕴法则。凡俗传讯之物,于此间恐遭天律所限。”
语气平淡无波,似陈述天地至理。
顾婉婉心头骤然一紧,下意识素手覆上灵犀珏。效用受限?玄大哥分明许诺随时可应?
她抬眸望向师父,欲从那双古井无波的星眸中窥探端倪,却只看到一片沉凝如万载玄冰的深邃。
“不过,”容郡王话锋微转,广袖轻抬,指尖倏忽弹出一道凝练的星辉,没入灵犀珏内,荡起一圈微弱光晕涟漪。
“为师已为其加持了一道引星符印,或可借此地星辰之力,维系一丝微末联系。只是”
他语转沉凝,目光如渊似海,“仙道贵乎专一。此物虽解相思之渴,亦恐成你道心之上一缕尘缘枷锁。”
“何时启,如何用,婉婉当自省慎行。”
“谢师父恩典!”顾婉婉连忙敛衽施礼,心中却纷乱如麻。
师父此,似警世箴,又似弦外有音。她纤指摩挲灵犀珏,只觉其上多了一丝与星辰共鸣的幽冷。
安置已毕,容郡王未再停留,叮嘱数句静心之要,便化作一道撕裂星幕的紫电惊鸿,消失于无垠星海。
偌大殿宇,唯余顾婉婉孑然一身。
她凭栏玉台,凝望眼前缓缓轮转的星河画卷——浩瀚、神秘、寂寥无涯。
精纯灵气如百川归海,涌入经脉,冲刷温养着丹田内那枚初凝不久、米粒大小、光华内蕴的液态真元。
初时的兴奋渐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空寂感取代。她盘膝跌坐于桂荫蒲团,依师嘱吐纳星辉紫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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