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贺宁用力闭了闭眼,强压下心底那微不可查的悸动,抬步行至床边落了座。
因着白日被李玄暗算一事,他在院中练了许久的剑都难以消气,每每想到沈南音手臂处的伤口,他就止不住的想要来看看沈南音。
若不是李家势大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,他早就将那李玄打死了。
他也不知为何,沈南音如今见他似见瘟神一般,即便她再怎么掩饰眼底的疏离,也依旧会流露些许。
大掌不知不觉附上了沈南音的面颊,指腹缓缓划过她的眉眼,最后停留在那柔软的唇瓣之上,两片柔软划过他面颊的触感,至今他都未能忘却。
裴贺宁脑中不禁再次浮现沈南音对他下药,将他禁锢在床间的画面,若那时他没有强烈反抗,如今是不是已经同沈南音定亲了?
可凡事没有如果,他身上背负着诸多责任,注定只能将沈南音当做妹妹来看,断不可能成为夫妻。
他眉眼渐渐舒展,眼底的凌厉也淡了些许,拇指在沈南音的唇瓣上按了按,终究收回了手。
“别这么对我”
不等他翻窗离开,身后便又传来了沈南音的低喃,他附在窗上的手微微一顿,再次回眸看向床间的少女。
只见沈南音唇瓣微颤,声音带了些许哭腔,好似受了极大了委屈一般,“求你放过父亲”
“我真的错了”
他再次回到床边,垂眸看向沈南音,随即俯身低声问道:“是谁?你梦到了什么?”
可回应他的只有沈南音低低的啜泣声,和带着无尽惧意的求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