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安静下来,裴贺宁不禁开口:“沈小姐下回若再不按时上药,只怕这手臂也不用留了,免得沈小姐不安分,总对将军的话阳奉阴违。”
他说着,指尖状似无意划过沈南音的掌心,随即抚上她掌心的一枚小小薄茧,似在警示她什么。
沈南音身子一僵,心中警铃大作,随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,一脸不悦道:“这就不劳裴公子费心了,我与父亲向来都是这般相处,无需你来插手。”
见裴贺宁并未语,且面上再无旁的异常,沈南音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。
裴贺宁像是未曾注意到她略带审视的视线般,垂眸一心为她包扎着伤口,片刻后又为她将袖子放下,“沈小姐说的是,是在下唐突了。”
“只不过在下尚有一事想要请沈小姐为我解惑。”不等沈南音开口,裴贺宁便起身后退几步站定,面上再次恢复了从前那般冷然的模样,“沈小姐就这般着急嫁人么?”
闻,沈南音不禁蹙了蹙眉,看向他的眸光也带着几分寒意,眼底是裴贺宁从未见过的疏离。
屋中一时静谧,唯有屋外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,两人四目相对,好似要从对方眼中看出些什么。
良久,沈南音才轻轻勾了下唇角,“怎么?裴公子不过担任我夫子一职而已,如今竟也需要对我的婚姻大事插手么?”
她声音轻柔,不难听出其中带着些许嘲讽之意,“还是说父亲给你的权力,竟让你以为能对我吆五喝六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