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事,在下就是觉着沈小姐近来的性子甚是古怪,明明前一刻还极其不愿,怎么眨眼的工夫便又愿意了?”裴贺宁声音温润,好似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。
“京城各世家子女,与我这般性子无二的多了去了,若是裴公子觉着新奇,日后在书院时多观察观察便能发现。”沈南音敛了眸光,提笔沾了沾一旁的墨汁。
裴贺宁闻,不禁轻笑出声,“也是。”
房中霎时陷入寂静,沈南音低垂着眉眼,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的认真写着东西,她时而停笔思索,时而秀眉微蹙着继续落笔,丝毫不曾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。
她长睫在眼下映出小片阴影,煽动之时犹如振翅欲飞的蝴蝶甚是迷人,时间仿佛停止在了这一刻。
裴贺宁盯着她看了许久,直到她放下手中狼毫才缓缓收回视线。
“裴公子看看我今日课业完成的如何?”沈南音吹了吹尚未晾干的字迹,往他的方向推了推。
指尖不经意间相触,沈南音只觉似是被烈火着烧过一般,忙不迭的收回手藏于身后,缓缓摩挲起来。
裴贺宁捏着宣纸的手也微微一顿,眸光扫过她的脸,最后落在了宣纸之上。
他快速的看了一遍,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,“看来沈小姐要比在下想象的更为聪慧一些,明明方才不曾认真听讲,却也能答得这般完美。”
沈南音长睫微颤,她之所以要与眼前之人对着干,无非是心中有怨想要将其气走,可终究是她想的太简单了。
且莫说父亲不会同意,即便是她撒泼打滚逼着父亲同意之后,眼前之人也断不会真的离开京城,与其让他成为那个不可预见的因素,不若放在眼前时刻看着,才更为稳妥。
更何况,这些东西上一世裴贺宁也曾教过她,只不过彼时的她只一心扑在裴贺宁身上,从未认真听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