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使已经决定要换个法子同裴贺宁相处,可她此刻却难以咽下心底的那抹怒意,嘲讽的话脱口而出,“裴公子如今倒是知晓端起夫子的架势了,那方才曲姨娘的丫鬟打我的人时怎的不见你出劝解呢?”
裴贺宁一噎,他只不过是想让沈南音注意自己的行举止,既然都已知晓沈玉容在书院所做的那些事情,何须再落人口舌
他墨眸微沉,盯着少女看了良久,终是没再语。
沈南音说的没错,他不过是将军随手带回京城的手下罢了,说的好听一点是将军府的客人,说的难听点便是前来将军府打秋风的外人而已,府中的事情与他毫无干系,他又何须自寻烦恼。
沈南音与他对立而站,面上没有丝毫表情,原本红润的唇瓣此刻更是血色尽褪,宛若立在风雪中孤傲的腊梅一般。
屋中气氛压抑,叫人连大气都不敢出,红鲤与素锦默契的垂下头去,静候在自家主子身后。
良久,沈南音似是才消气,再次恢复了先前那般无所谓的态度,“我已经求过父亲秋猎之前不再去书院,也无需你教导。”
“既然父亲会带你前去,裴公子还是早些去准备着吧,免得出了岔子,到时候冲撞了贵人。”
她知晓此次秋猎梁文帝并不会去,故而也无需害怕裴贺宁会被认回皇家,只不过她的计划,似乎要提前一些了。
沈南音面色如常、语气平和,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般,若不是裴贺宁早已知晓她与陆知行的谋划,只怕也会被她这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给骗了过去。
他唇角微勾,似开玩笑的说道:“沈小姐就不想一道前往么?”
不等沈南音开口,他又继续道:“前段时日不是央着在下带你一同前往么?怎的如今又好似对秋猎之行不感兴趣了?”
沈南音面上一僵,心底也有些紧张起来,她紧紧盯着眼前之人的脸,丝毫不曾错过他的任何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