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贺宁此刻尚未苏醒,若不然她也可以试着从裴贺宁口中套出点什么话来。
也不知他何时能醒,宋简又会在将军府住多久?
时间一长难免会有风声从将军府传出,到了那时,将军府又会指不定又会成为某些人眼中的钉子。
这般想着,她心底更加恐慌,扣在桌沿的指甲缓缓收紧,指节也因太过用力而泛着白。
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,房门倏地被人用力推开,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即出现在眼前。
沈玉容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,愤愤道:“妹妹知晓你近些时候看不惯我与姨娘,可你也不该将我与姨娘院中的下人都发卖了啊!”
“如今我们院中都没有什么下人,难不成姐姐是想让我与姨娘自己洒扫么?”
沈玉容泫然欲泣的盯着她,眼底的恨意根本不加掩饰,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。
可转眼间,沈玉容便掩面啜泣起来,声音更是带着无尽的委屈,叫沈南音头疼不已。
她用力捏了捏眉心,连眼皮都不曾抬起分毫,便语气冰冷的说道:“府中下人办事不力,一次两次我可以不计较,这么久了他们依然如此,我已经够容忍了。”
“将军府基本全靠父兄二人的俸禄养活,本该一个下人做的事情却买了两人来,这不平白浪费银子么?”
“再者,当今圣上向来节俭,我等身为大梁子民理应追随圣上的脚步。”
沈玉容根本听不进去,她双眼通红,面上早已看不到早间离府时的洋洋得意:
“即便如此,你发卖自己院中的下人我也无话可说,可你为何,为何将我与姨娘院中的下人也都发卖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