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我皆为朝臣家眷,你也应当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,若谁人都能前去翻阅卷宗,这户部存放卷宗的地方为何还需那么多人把守?”
“既然你唤我一声‘姐姐’,我也定是将你放在心里的,只是权衡利弊之下,我不能用宋府的百余口人的性命来帮你。”
宋相宜指腹划过她的眼角,将她刚要落下的泪珠如数拭去,小心翼翼的开口道:“我同你说的也都是知心话,也希望南音妹妹能理解我的难处。”
沈南音紧咬着唇瓣,用力眨了几下眼睛,强压下眼底的泪意,道:“我,我明白的。”
她倏地扑进对面之人的怀里,全然一副小妹妹的模样,哽着声音说道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为难你的,我只是太想了解父兄在战场上的生活了。”
宋相宜沉默不语,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眼底尽是挣扎之色。
不知过了多久,沈南音才止住哭泣,挣扎着从她怀中起身,强扯出一抹笑来:“今日多谢相宜姐姐到府中来看我,你路上小心些。”
她说着跳下了马车,朝车中之人又挥了挥手,“姐姐记着常来府中看我。”
宋相宜挑开车帘朝她笑着点了点头,随即对车夫道:“回府。”
车帘落下之际,沈南音眼底的希冀也瞬间暗淡的些许,宋相宜会拒绝她乃人之常情。
若换做她,她也会直截了当的拒绝,谁会以自己全府人的性命做赌注,去帮一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外人。
更何光,她与宋相宜还没熟到能让其为了她豁出去的地步。
她此举本就是为了博取宋相宜的同情,说起来,还是她更无耻一些,竟能对一个向自己释放善良的少女做出这等龌龊的事情。
沈南音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,她如今也成为了自己从前最厌恶的样子,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别人的心善。
她用力闭了闭眼,强按下心底的愧意,若不这般做,恐怕等到猴年马月都不一定能查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如今只能再看看了,宋相宜这边不能放弃,但也须得想想其他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