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始至终,沈家父子都不曾将梁文帝在御书房所告知她们,只一杯接一杯的饮着烈酒,面上一直挂着笑。
期间,沈时安曾多次将视线落在对面少女的身上,眼底是难以察觉的不舍和千万语,可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。
毕竟,他们一家三口相聚的时间不多,能这般轻松的一起吃顿饭本就难得,提前告知出征一事,只会叫大家徒增伤悲罢了。
思及此,沈时安敛了眸光,仰头灌下一杯烈酒。
陆知行酒量还算好,离开将军府的时候,只是面上稍红,除此之外,并无其他不妥之处。
将军府外,陆府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。
沈南音将人送出府门,便站定在台阶下,笑看着陆知行道:“今日有劳陆哥哥跑一趟,回府时小心一些。”
陆知行与她对立而站,含笑的眸光始终落在她身上,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一样。
一阵轻风拂过,陆知行身上的酒香瞬间飘进鼻尖。
沈南音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眸子笑了笑,倏然开口:“伯父和伯母该担心你了。”
陆知行隐于袖中的手微微卷起,不过几息便又松开。
鬼使神差的,他抬手将沈南音颊边垂落的几缕乌发别到耳后。
沈南音一愣,心底某处好似再次被鹅毛轻轻扫过一般,她动了动唇刚想说些什么。
可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在她开口之前便又落回到原处。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