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长峰自然知晓她在期待着什么,只同她对视了一眼,便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。
她的眸光随着沈长峰的离去,渐渐黯淡了下来,可在对上沈南音的视线后,又故作轻松的眨了眨眼,笑道:“今日玉容劳烦嫡姐前来,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话音刚落,夏蝉适时将一件崭新的大氅捧到了几人跟前。
墨蓝色面料打底,上边绣着朵朵盛开的梨花,像是贵妇人穿的样式。
只是刺绣之人好像很是匆忙,针脚虽然细密,可也能看到几处略显凌乱的地方。
沈南音挑了挑眉,有些不解的看向她,等着她接下来的话。
谁知沈玉容刚一开口,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。
夏蝉忙上前几步,轻轻为她抚着后背,待她缓解了些才又捧上一杯温水喂她喝下。
过了许久,沈玉容才摆摆手示意夏蝉退下,她扬起微红的眸子看向两人,
在两人担忧的目光中,她哑着声音道:“这是我亲自为娘亲赶制的大氅,想要求姐姐帮我把这东西送到庄子上去。”
话音刚落,沈时安便不悦的蹙了蹙眉,“姨娘便是姨娘,二妹妹这一声‘娘亲’若是叫旁人听到,恐怕对你的声誉不利。”
“如今你与南音年纪都不算小了,行举止都需注意着些,切莫因一些不起眼的辞毁了自己的未来。”
她可是自幼被曲姨娘养在身边的,若叫旁人知晓她如此不知尊卑,只怕将军府还会再起纷争。
如今朝中礼官可都盯着将军府呢。
沈玉容眼睫微颤,藏在锦被中的手卷了卷,纵使她再怎么愚笨,也都听出了沈时安话中的警告之意。
她与沈南音相差不过一两岁,过不了多久便需相看人家。
女子的声誉最是重要,尊卑、礼节都需严格遵守,可她不过是称呼自己的生母为娘亲而已,就要被兄长这般疾厉色的训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