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他,也是有苦衷的。”玉公公悄声看了眼殿中,又继续道:“大皇子若是知晓皇上这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,应当就能理解他了。”
“皇上每日要面对朝中的波云诡谲,和一众朝臣的争相劝解,可皇上都只是表面应下,暗地里派出去了好几拨人寻您与皇后娘娘。”
“这么多年,皇上的身边一直留有您与皇后娘娘的位置。”
裴贺宁侧眸看了他一眼,便又收回视线,冷哼道:“有劳玉公公替他传达这些话了,只是,草民并不想听。”
“他若是真的从未放弃过母亲,便不会寻一个同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来折辱母亲,更不会纵着苏家势大了。”
语罢,他不再给玉公公一个眼神,随即一个飞身隐入了暗中。
玉公公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有些无奈的暗自轻叹了声,若非对大皇子太过愧疚,只怕他刚刚那些话早就够皇上对其严惩一番了。
总归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所生的孩子,纵使这般不守规矩,也丝毫不见皇上动怒。
自皇上还是皇子时他便伺候在侧,这么多年,他还都从未见过皇上如今日这般失态
片刻后,他收回视线,一甩拂尘转身朝寝殿走去。
他抬眸看了看坐上之人,遂又低下头继续提步向桌边靠近。
不等他开口,梁文帝便低喃出声:“自从看到沈长峰那一封封战报后,朕便觉着他的名字甚至相熟。”
“犹记当年,兰儿刚有身孕时便说过,朕与她的孩子生于乱世,她希望日后大梁安宁,便取‘宁’字。”
“朕一心想要等到北境大胜再找机会召见他,时至今日终于见到了,却又尽不如人意。”
“贺宁,贺宁。”梁文帝低喃了几遍,自自语道:“朕若是在得知沈长峰手下有这么一个人时就将他迎回宫里,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怨朕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