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弱的烛光在他眼底散开,将他原本阴沉的眸光衬得温和了些许,可床间少女只与他对视了片刻便匆匆收回视线。
“嘶”沈南音只觉头痛欲裂,她抬手揉了揉额角,再无力与裴贺宁辩驳。
她双眸微阖,随口问道:“裴公子又有何事?非得深夜到访,扰人清梦。”
沈南音虽极力放柔了语气,可也不能听出其中的埋怨之意。
这般说着,她缓缓撑坐起身子,可下一瞬便又无力的倒回床间。
许是多年不曾似今日这般跑马了,她只觉浑身都酸胀不已,又尝试了好几次都未能成功坐起身子。
沈南音索性不做挣扎,只轻声叹道:“裴公子若无事的话便请回吧,我今日无心与你争辩。”
即便她已经下了逐客令,可裴贺宁却依旧不曾动作,只是看她的眸光又深了几分。
过了许久都不曾听到裴贺宁的脚步声,沈南音再次睁开眸子。
四目相对,沈南音好似穿过微弱的烛光看到了他眼底的暗色。
裴贺宁映在床间的影子被烛光拉长了些许,一股莫名的压抑感瞬间席卷全身,沈南音再不顾浑身的酸痛,撑坐起来,仰头看他。
倏地,裴贺宁勾唇笑了笑,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转过身去。
沈南音见状,有一瞬的疑惑,可下一刻,她便察觉脖颈处隐隐传来一阵凉意。
垂眸看去,她藕色的寝衣不知是不是因为翻身的原因,此刻衣领微敞,锁骨处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,好似一朵迎风开放的玉兰花般,诱人采撷。
她脑中忽地炸开,嗡嗡作响,不过几息便红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