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白日在宫中强撑了太久的缘故,如今歇下,她整个人都放松不少,脑袋也逐渐有些昏沉。
她强撑着抬了抬眼皮,可不过片刻便陷入了沉睡,就连红鲤二人何时离开的,她都毫不知情。
将军府的另一座院子中。
裴贺宁正端坐在桌前,烛火下,他面上再不似先前那般阴沉,唇角也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。
他脑中渐渐浮现沈南音被自己禁锢在怀中的模样,泪眼盈盈的眸中带着几分难以掩藏的倔强。
只那一眼,叫他觉着似曾相识。
可他才入京不久,在此之前,他敢确定自己从未接触过沈南音,也不知这莫名出现的熟悉感由何而来。
裴贺宁抬手揉了揉额角,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,当时才会对沈南音做出那等龌龊的事情。
从前的他很是厌恶女子触碰,除了养父母一家外,他对旁人唯有疏离,就连刚见沈南音时,他也是这般。
如今,好似一切都变了,他每每看到沈南音时再没了从前那般的厌恶,只有刻意保持的疏离感。
可即便如此,每回看到陆知行出现在沈南音身旁时,他那强装疏离的想法便会土崩瓦解,内心深处总有一道声音催促他将那两人分开。
他从前对陆知行有多欣赏,如今便有多讨厌,若不是陆知行的才学尚可一用,他早就使手段将其调离京城了,省着总出现在他跟前,碍眼的很。
须臾,裴贺宁从怀中取出那方沈南音用过的帕子,指尖在上轻轻摩挲了一瞬。
“主子。”
墨竹的声音倏然在房门外响起,他忙将帕子收回怀中,旋即沉声开口:“进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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