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沈府二小姐虽也担着一个‘沈’姓,可庶出终究是庶出,既不如眼前之人受沈长峰器重,未来更不可能说服沈长峰为他所用。
    若是能得到更好的,那他又何须委曲求全,去同一个身份卑贱之人虚与委蛇。
    沈南音并未应答,只在几人的注视下,将手中的白玉兰花簪再次插入苏雨落的发间。
    待做完这一切后,她才又将眸光投向裴文宣,笑说道:“多谢公子相邀,只是府中事务繁多,恐怕要辜负公子的美意了。”
    裴文宣原本温和的脸随着她的这番话逐渐沉了下去,只是碍于苏雨落在场,他也不好发作,只得轻轻点头,“如此,那本公子便不做强求了。”
    他说着,还不忘狠狠地瞪了裴贺宁一眼,伸手就要去接徐掌柜手中的匣子。
    裴贺宁刚想去抢,沈南音便立即将他的手给挡了回来,随即用力握住。
    她不管这两人之间究竟有何冤仇,也不管他们日后会相互厮杀成什么模样。
    只一点,她不能让裴贺宁连累将军府。
    贤妃母子记仇,若此次得罪了裴文宣,指不定日后贤妃还会再用什么手段对付她和将军府呢。
    当今之计,她更想尽力维持着将军府和其他朝臣的关系,只待有朝一日能物尽其用。
    自父兄离京之后,她更是低调了许多,能不惹事便不惹事,连书院都不曾踏足过一步。
    她可不想父兄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还要时刻分心来关照她。
    下一瞬,沈南音便对上了裴文宣那幽深如寒潭的眸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