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,裴公子也曾征战沙场护我大梁百姓,想必也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动手。”
    似是对她这般坦白的态度极为满意,裴贺宁唇角始终都噙着一抹浅笑,连语气都轻快了几分,“沈小姐除了拿这些权势来压在下之外,便没有旁的法子了吗?”
    “你孤身一人不必瞻前顾后,更不惧生死,我身手又不如你,不过也只能耍耍嘴皮子工夫而已。”沈南音垂眸看着怀中睡熟的小石榴,继续沉声说道:
    “只愿裴公子日后若是得了皇上器重,可千万别忘了我将军府的好。”
    “沈小姐总说在下日后能得皇上器重,莫不是”裴贺宁忽然住了声音,紧紧盯着她的脸,像是要将人看穿一般。
    在她疑惑的眼神中,裴贺宁意有所指的问道:“沈小姐有什么法子,能让在下入了皇上的眼?”
    她自然是有法子的,只不过,那能证明裴贺宁身份的东西一直都被他贴身收着,即便她绞尽脑汁都不可能让裴贺宁自愿奉上。
    沈南音弯了弯唇,声音不带丝毫温情,“自然没有。”
    “若裴公子今日不曾与二皇子争执,给他留个好印象,只怕不日便会被二皇子引荐给皇上,说不定你亦能入朝捡个官当当。”
    “如今,你招惹了二皇子,不光你的仕途,只怕我将军府都会备受牵连。”
    她此不过是调笑裴贺宁罢了,即便他不招惹二皇子,至少在父兄归京之前,亦或者梁文帝命他押送粮草之前,他与梁文帝都是不会见面的。
    她不知父兄是如何同梁文帝商议的,竟能让梁文帝暂时放弃给裴贺宁赏赐的想法,让他一直待在将军府。
    不过转念一想,有裴贺宁在,将军府暂时还算安全。
    当务之急是如何阻止他查到将军府的头上。
    思及此,沈南音眸光逐渐暗了下去,微垂的长睫也随之颤了颤,面上渐渐浮现一丝忧愁。
    裴贺宁见状,唇角的笑意瞬间淡去,看她的眼神虽有疑惑,却也带着几分怜惜,他道:“放心好了,二皇子不知他先前命人追杀的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