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音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抓住了把柄一样,垂于身侧差点就背到了身后,以躲避来人的审视。
好在她还尚且存有几分理智,才没叫自己做出叫人生疑的行径。
沈南音用力掐着掌心,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:“你,你怎么在这?”
无人知晓,此刻的她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,藏在袖中的手更是隐隐发颤。
毕竟她方才扔入池中的可是对裴贺宁极为重要的东西,若是叫裴贺宁知晓,只怕她一点都讨不得好。
“在下刚从外边回来,”裴贺宁看了她良久,才弯唇道:“沈小姐又为何会在此处?”
“我,我不过是在屋中憋坏了,故而出来透透气。”沈南音有些心虚的绕开几步,抬脚朝自己院子走去。
将要越过裴贺宁之际,他倏然冷笑出声:“这夜黑风高的,沈小姐竟会出门散心。”
此话一出,沈南音心脏都随之颤了颤,她紧紧攥着双手,直至掌心传来一阵难以忍耐的痛意,她才稍稍冷静了下来。
她侧眸睨着少年,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,声音却阴沉无比,“此处是将军府,我想何时出门散心,难不成还要经过裴公子的同意吗?”
“还是说,裴公子打着听从父亲的命令,要对我禁足么?”
裴贺宁盯着她的眸子看了半晌,确定她眼底再不似从前那般强忍着恨意讨好自己后,心没来由的一颤。
若说从前他还只当沈南音的种种行径只为欲擒故纵的话,眼下他已然能确定,沈南音是真的恨他。
印象中,他除却先前对沈南音多加排斥之外,从未得罪过眼前之人。
前些年他尚未来京城时,与沈南音曾有过一面之缘,但他连话都不曾与之说过几句,如何就能让她这么恨自己了?
这般想着,裴贺宁的眸中的暗色愈发深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