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的他有些无措,他等着父亲竭斯底里的再次发泄,他连眼泪都不敢掉。
    过了一会,他的父亲像是才发现做了什么不好的事,愧疚看着他,眼圈红透了。
    “昭凛,父亲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”
    裴昭凛没有开口,他之前接受过爱意的,只是母亲走后。
    父亲他只是太过爱母亲,鲛人多绮丽,因为他的丑陋,所以母亲才会不要他们。
    男人颤着手,把裴昭凛白色校服上的脚印擦去,他像是恢复了慈父的模样。
    “你不能哭,你的母亲慕强,你也不能喊痛。”
    “不然,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。”
    裴昭凛只记得,那是一个潮湿的雨季,窗外雨很大,那场雨像是下进了他的心里,心里潮湿很久。
    直到现在,那场潮湿的雨从来没有停过。
    眼前蓦然闯入一道身影,雨声渐小,直到停止,明窈握住裴昭凛的手摇了摇。
    “还疼吗?”
    裴昭凛回神,他看着雌性忙前忙后配制缓解疼痛的药物,眼前的药片有些苦。
    他垂眸,雌性以为他是嫌苦不愿意吃,眼疾手快把药塞进他的嘴里,递给他一杯水。
    他从来不怕苦的,反正以前也没尝到什么甜。
    “这里,温水。”
    明窈适时递上一杯水,她看着男人,示意他喝药。
    裴昭凛桃花眼微动,接过雌性手里的水杯,把药喝了下去。
    药的余韵存留,发苦到极致。
    下一瞬,舌尖尝到一点仿若蜂巢顶端,最甜的蜜,浓郁的甜意让他错愕抬眼。
    明窈对着他笑眯眯的,没有管手背上的伤口,白皙手心里是张色彩鲜艳的包装纸。
    “不苦了。”
    裴昭凛并不知道,他走神,导致表情暂时脱去面具,失去管理。
    在尝到苦味的时候,无意识皱眉。
    他圈住雌性的手,心口处很涨很涨,那场潮湿的雨,在此刻停止。
    他桃花眼抬起,看向明窈,小雌性紧张的样子印入眼帘,有些紧张地问他:
    “是还很疼,还是药很苦?”
    裴昭凛感受着心脏仿佛泡在热水中,酥麻,又温热。
    他微阖眼,轻声开口:
    “都不是,只是在想。”
    “我真的,很喜欢你。”
    顿住,忍不住继续换了个词,他忍住心口处热涨的感觉。
    “或者说,很爱你。”
    明窈不知道裴昭凛怎么突然表白,这算是裴昭凛第一次那么认真的,赤诚的,不带任何掩饰。
    之前的他都藏着情绪,或者编织。牢笼,等着小雌性进去。
    都和现在不一样,他什么都没设计、计划,只是表述他的喜欢。
    裴昭凛抬起头,就这样看着雌性。
    他看过一本书,当时浅浅略过,里面有一句话:
    只有在你心疼我时,我才敢表露情绪,也只有感觉到被爱时,他才敢表露他的情绪。
    情绪和眼泪,只有在爱你的人面前有用。
    “不苦了,也不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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