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魔族手臂是流淌的、不断变换形态的阴影,阴影中不时会伸出惨白的手抓住周围的空气,仿佛要将空间本身撕裂。还有一个体型巨大的魔族,它的身体像是由无数痛苦挣扎的灵魂熔铸而成,那些灵魂的面孔在它熔岩般的皮肤下若隐真若现,发出无声的哀嚎。
它们并非在单纯地屠杀,而是在进行一场……残酷的“演奏”。
那些被钉在木桩上的幸存者,便是它们的“乐器”。
一个手持骨鞭的魔族,正用一种病态的、充满韵律感的节奏,抽打着其中一名幸存者的后背。
骨鞭上长满了细密的倒钩,每一鞭下去,不仅是撕开皮肉,更像是从那人的灵魂中抽离出一缕名为“尊严”的东西。而幸存者发出的惨叫声,竟与其他魔族口中哼唱的、由纯粹恶意构成的扭曲曲调,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。
“不……不够!他的‘绝望’音色太单薄了!”一个长着竖琴般肋骨的魔族尖叫道,它伸出长长的爪子,在幸存者面前的地上,凭空变幻出一个幻象。
幻象中,是他温馨的家,他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正在餐桌前等他回家。
“看啊,可怜虫,”肋骨魔族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,“你还记得‘希望’的味道吗?它闻起来像刚出炉的面包,摸起来像你女儿柔软的头发。现在……闻闻这个。”
它爪子一挥,幻象中的妻子与女儿瞬间被黑色的火焰吞噬,她们的面容在火焰中扭曲,发出凄厉的诅咒,诅咒他为何没能保护她们。
“啊啊啊啊!”幸存者的精神彻底崩溃了,他发出的惨叫不再是单纯的痛呼,而是一种灵魂彻底破碎后,由内而外迸发出的、最纯粹的、毫无杂质的“绝望之音”。
“美妙!太美妙了!”魔族们发出了癫狂的喝彩,它们的狂欢,建立在将一个生命从存在到意义彻底碾碎的过程之上。
“畜生!”我怒喝一声,体内的“存在之火”熊熊燃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