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宴刚才的眼神太硬,她怕真闹起来,自己讨不到好。
回到家,凌安安就赶紧帮陆宴换药,处理后背的伤口。
碘伏刚碰到破皮的地方,陆宴就皱了皱眉。
“还说不疼,都皱眉了。”凌安安的声音软下来,棉签的动作放得更轻。
“刚才跟张翠花吵,是不是也扯着伤口了?”
“没事,跟她吵不用费劲儿。”
陆宴回头笑了笑:“她就是见不得咱们好,以后离她远点就行,别让她影响你心情。”
大华在旁边帮着递纱布,小声说:“二婶,张阿姨真坏!”
摸了摸他的头,没说话。
她知道,张翠花这口气没出,以后肯定还会找机会找茬。
但她不怕,有陆宴护着,有大华陪着,还有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宝宝,这点闲气,根本打不倒她。
果然,下午她去井边溜达,就听见张翠花跟几个军嫂嘀咕:
“城里来的就是会作妖,就是装的,假宫缩能有多疼?我看她就是想让陆营长心疼,故意折腾人……”
凌安安没搭理她,转身接着溜达去了。
张翠花被其他军嫂提醒看见她,还故意提高声音:“有些人啊,就是命好,嫁个营长就娇得不行,哪像咱们,就是苦命……”
凌安安听见了,脚步没停,她知道,日子是过给自己的,不是过给别人看的。
张翠花再怎么说闲话,也改变不了她和陆宴的感情,改变不了这个小家即将迎来新生命的喜悦。
傍晚,陆宴从营部回来,手里拎着个纸包,是给媳妇买的酸杏干。
“今天听炊事班说供销社进了这个,给你解解馋。”
他把杏干递给过去,又说:“下午我路过张翠花家,听见她还在说闲话,我跟政委提了句,让他多强调下军属团结,以后她该不敢了。”
凌安安捏了颗杏干放进嘴里,酸得眯起眼,心里却甜得很。
她靠在男人怀里,摸了摸肚子里的宝宝,轻声说:
“宝宝,你看,爸爸又在护着咱们了。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,咱们一家人都在一起,谁也别想欺负咱们。”
宝宝像是听懂了,轻轻踢了她一下。
晚上吃完饭。凌安安就拉着男人开始整理产包。
早上慌着去卫生所,包被甩得歪歪扭扭,里面的尿布散了。
“之前跟李医生学的换尿布手法,我再练两遍。”
陆宴叠着尿布,又想起这茬。
拿起块干净尿布,平铺在炕上,模拟着抱宝宝的姿势,轻轻展开尿布练着,完事还问。
“你看这样对不对?会不会勒着娃?”
凌安安好笑的凑过去,装模作样的说着这里不对,那里也不对,一片其乐融融。
两人正说着,院外突然传来“哗啦”一声响。
还在堂屋吃饭的大华先跑出去,很快又跑回来,小脸蛋涨得通红:“二婶!二叔!张阿姨把水洒在咱们晾的尿布上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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