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点前,b区3床会死。”陈砚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,声音压低,“死前若出现‘陈砚’签字,算医疗事故,还是谋杀?”
西装男站起身,动作不急,但带着分量。
他把手伸进内袋,掏出一张名片,放在茶几边缘:“陈医生,编外人员没有权限介入审批流程。你手里的截图,构不成证据链。”
陈砚没去拿名片。
他往前半步,右手不动,左手把手机调成录音模式,然后顺着裤缝滑进沙发缝隙。动作很轻,沙发垫往下陷了一点。
“审批流程?”他说,“谁批的?卫生局?还是你们自己搭的线?”
西装男没答,转身朝里侧走,目标是墙边的保险柜。他手搭上柜门,指尖在密码盘上停了半秒。
林美媛忽然开口:“老张,别急着收。”
西装男没停,密码盘“嘀”了一声,柜门弹开一条缝。
陈砚站在原地,眼皮垂了半秒,再睁开时,瞳孔已经适应了屋里的光线。
他没看保险柜,而是盯着西装男的袖扣——刚才开柜时,反光扫过墙面,轨迹偏左,说明柜子有暗格。
屋里灯忽然灭了。
不是全黑,是应急灯熄了。主灯早被切断,此刻整层楼只剩窗外雨光透进来,灰蒙蒙地照在茶几上。林美媛没动,西装男的手还卡在保险柜门缝里。
陈砚没动。
他耳朵动了下。
保险柜里有金属滑动的轻响,像是抽屉被拉开。接着是纸张摩擦声,很短,一下就停了。
西装男的手缩回来,柜门合上,密码盘重新锁死。
“停电了。”林美媛说,声音还是稳的,“这楼老毛病。”
西装男走向门口,手搭上门把前,回头看了陈砚一眼:“陈医生,下次来,记得敲门。”
门关上,脚步声走远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