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还在下,但林美媛包里的东西又响了。
陈砚没动,只把手指搭在裤兜边缘。那块金属贴着皮肤震动,频率和她包侧袋的灯一致。
他刚才说证据在东侧沟渠,她没反应,连眼神都没偏一下。
这不对。如果是自己人,至少会试探一句。
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定位器,外壳有道划痕,是刚才翻墙时蹭的。
他记得三年前“清源”行动组用的终端都做过防刮处理,除非是旧批次,或者——被人私自拆改过。
“走吧。”他说。
林美媛点头,把包拉链拉紧。两人沿着田埂往公路走,脚步踩在泥里,声音被雨盖住。
陈砚走在外侧,右手一直插在白大褂口袋,捏着那把旧手术刀。
医院东门的监控探头歪着,是上周被人砸的。他们从侧门翻进去,穿过急诊后巷。
周慧萍值夜班,按理说这时候该在分药台,但他路过护士站时,里面没人。
他停了一下,听见设备间有布条摩擦的动静。
门没锁死。他推了一条缝,看见周慧萍坐在角落,嘴被胶带封着,手腕绑在铁架上。
她眼睛睁着,一见到他,猛地挣扎起来。
陈砚进去,一刀割开绳子。她喘着气撕掉胶带,刚要开口,他抬手示意别说话,把手术刀塞进她手里。
“等我信号。”他低声说,“拉闸,三层以下断电。”
她点头,缩回角落。
陈砚从通风口爬上去。管道年久失修,踩上去吱呀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