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意让手指滑了一下,金属丝擦着手心落下。
新娘眼神微变,低头去追。
就在她视线偏移的刹那,陈砚左手两指疾出,夹住金属丝根部,右手手术刀片贴着她耳后皮肤一挑。
刀尖精准切入发际线三毫米处,碰到一个微小的金属接点。
“滋——”
金属丝瞬间发烫,冒起一缕白烟。
新娘身体猛地一僵,眼白泛起血丝,随即软倒。
陈砚接住她,轻轻放平。
林美媛冲过来:“她怎么样?”
“芯片短路了。”陈砚摸了摸耳后接口,指尖沾了点焦糊的组织液,“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,有人在远程启动她。”
周慧萍喘着气:“那飞刀是谁扔的?”
陈砚没答。
他盯着管顶那三把刀,伸手拔下一把。
刀柄冰凉,徽记刻痕深,是手工雕刻,不是机器压的。
他父亲当年就是用这把刀,教他第一课:切开,是为了止血,不是为了伤人。
现在,这把刀被用来锁死他的退路。
广播里的声音忽然压低:“你查过新娘的体检记录吗?城南社区中心,上个月,免费项目。”
陈砚抬头。
他知道那个中心。
上个月有九个人在那里做了“公益体检”,后来陆续出现肝衰症状。
秦雪做过尸检,说血不像是活人身上流出来的。
新娘也是其中之一。
“她不是受害者。”他说,把飞刀插回管壁,“她是活体容器。”
林美媛皱眉:“什么意思?”
“芯片不是用来追踪的。”陈砚摸着新娘后颈的植入物,“是用来存储的。她去过的地方,见过的人,听到的话,都会被记录。有人拿她当移动硬盘。”
周慧萍脸色变了:“那我们刚才说的”
“全被传出去了。”陈砚站起身,把手术刀收回袖口,“从她倒下的那一刻起,对方就知道我们在哪儿,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。”
广播沉默了几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