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遥控器,屏幕数字跳到0248。
“你爸死前也是这样站在我面前的。”他声音很平,“没穿白大褂,手里也没刀。他说他不信我会动手。”
陈砚走到红毯边缘,停住。
他从口袋里掏出芯片,举起来。
“你忘了我拆过非洲的地雷?”他说,“信号源在我手里。你的遥控器,只是个摆设。”
王振海盯着那块芯片,瞳孔缩了一下。
“ne-46-α,”陈砚说,“新娘后颈的控制模组。你用它启动起搏器,也用它同步爆炸程序。但现在,它断了。”
他用指甲在芯片边缘划了一下,“电极断了,信号传不出去。”
王振海猛地低头看遥控器。屏幕上的数字还在跳,但频率变了,不稳,像是信号丢失后的乱码。
“医院没炸。”陈砚说,“因为你根本发不出指令。”
王振海脸色变了。他抬手就要按另一个键。
陈砚往前一步:“按也没用。你连直升机都控制不了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直升机旋翼猛地一抖,机身向左倾斜。
飞行员在舱里挣扎,右手拍打控制杆,但左眼全是血,根本看不清。
旋翼打到崖壁,溅出一串火星。
王振海转身就往逃生舱跑。
陈砚扑上去。
两人撞在金属箱上,箱盖翻倒,导线崩断。
王振海反手一肘砸向他太阳穴,陈砚侧头避开,肩膀硬接一击。
骨头像是裂了条缝,但他没松手,右手扣住王振海手腕,左手从袖口抽出手术刀,刀尖抵住他喉结。
“你安排的婚礼,”他压着声音,“自己却不敢穿白大褂。”
王振海喉咙动了动。
“因为你早不是人了,对吧?”
风突然停了。
直升机歪在崖边,旋翼空转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