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婷婷被同伴拉着往后走,还有些依依不舍地频频回头看向沈晚:“姐姐,我以后怎么样才能再见到你,联系到你呀?”
沈晚沉默半秒,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,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疏离的微笑:“我是外地的,来开会,很快就走了。以后应该没机会再见面了。”
裴婷婷听到沈晚这么说,不免失望地“啊”了一声,小脸垮了下来,嘟囔着“可惜了”,这才被同伴彻底拉走,消失在餐厅的转角。
等裴婷婷离开后,沈晚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,她问霍沉舟:“你怎么知道她姓裴?”
霍沉舟没有隐瞒:“下午我出去买点心的时候,在排队时遇见了她。她主动搭话,自己报的家门。”
他简意赅,略去了被搭讪的细节。
沈晚轻轻“哦”了一声,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繁华的街景,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:“看她这身打扮和谈吐,裴家人应该过得都挺好的。”
霍沉舟看她这样,还以为她是联想到自身在沈家的遭遇,心里伤心难过,连忙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,低声安慰道:“阿晚,别想那么多。无论他们过得怎么样,你都还有我。如果你想认,我会帮你;如果不想,我们就当从未遇到过。”
“我没伤心,真的。”
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原主,知道自己原本可以过上这样优渥的生活,或许会意难平,会怨恨命运不公,但是沈晚不一样,不管是裴家还是老家的沈家,在她心中都不是她真正的家人,所以她不会因此而伤心。
*
第二天,恰逢裴家一月一次的家庭聚会。
宽敞雅致的餐厅里,一家人围坐在红木圆桌旁,桌上摆着精致的本帮菜。
裴婷婷吃到一半,忽然放下筷子,看向主位旁气质温婉的大伯母刘静。
“大伯母,”她声音清脆,引得大家都看了过来,“昨天我在红房子西餐厅遇到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同志!我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标致的人,而且……”
她仔细端详着刘静的脸,越发肯定,“而且她眉眼间那股神韵,和您真的有几分相似呢。”
她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汇:“我看着她,总感觉有种……嗯……陌生的熟悉感。”
坐在她旁边的表哥裴远戈闻,笑着打趣她:“熟悉就是熟悉,陌生就是陌生,什么叫做陌生的熟悉感?婷婷,你又乱用词了。”
“哎呀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嘛!”裴婷婷有些着急地辩解,“反正就是那种感觉,很奇妙。我就感觉她本来就应该和我们是一家人一样,特别亲切。”
说到这里,她惋惜地叹了口气,看向裴远戈:“我本来还想把她介绍给你的呢,多好的缘分啊。可惜,她已经结婚了,而且她是外地人,说很快就离开了,以后估计再也见不到了。”
刘静一开始还把裴婷婷的话当小姑娘家的奇思妙想,听着好玩,结果听她描述得越来越真切,心头也不由自主地一紧:“婷婷,那你知道那位女同志叫什么名字吗?”
裴婷婷闻,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:“哎呀!我只顾着看漂亮姐姐和跟她说话了,完全忘记问她名字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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