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问大人,按本朝律法,盗窃财物者,当如何?”
“砍手砍脚。”
“拐卖妇孺呢。”
“杀无赦!”
只见小姑娘向他恭敬行了个礼。
“马大拐我丫鬟,偷我金子,民女不过是依法办事。”
“她撒谎!人是沈家老爷卖给我的,金子是她自己给的,我没拐没偷,我我有证据。”
在马屠夫的示意下,衙役上前,伸手从他胸口掏出一份契约书。
翻动时,一锭金子还滚了出来,没等马屠夫开口,衙役也当证物捡起,一并呈到案前。
张廷扫了一眼证据,便让人端去给后堂宁大人过目,等那位看完后,他才继续问道。
“契约书上说,那位叫作月儿的女子,是沈家卖给你的?”
“是!花了老子草民整整一吊钱呢!”
有证据,马屠夫的气焰也嚣张起来,看沈知意的眼神又恨又凶,充满挑衅。
“这个女人冲进草民家抢人,我不肯,她竟派人打断草民的手!”
一道幽冷的冷哼声在堂中响起,沈知意偏头质问。
“你确定,沈家给过你契约书?”
“这契约书,可是我亲眼看着你们沈家管家写的!休想赖账!”
沈知意不再看他,只向堂上张廷拱拱手,道:
“请大人容民女呈上一份证据。”
她从衣袖中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条。
“这是沈家购药单,由沈管家亲自撰写,沈家药铺上下五十八名伙计,均可做证。”
好端端的,拿个药单来干什么?
在看到药单的那一刻,他立刻了然。
这份药单的字迹和契约书上的字迹,大相径庭。
沈知意继续补充。
“金子底部的开元二字也是根据管家书法刻印,足以证明金子为沈家之物,乃马屠夫偷金实证。”
马屠夫以为拿到了证据,殊不知任何能留下的“物证”,都是她刻意安排的。
誊抄一份契约书不难,反正马屠夫不识字,遑论辨认字迹。
金子亦然。
她不是没给过马屠夫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