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上,裴烬掏出手帕,一点点把手心擦干净。
在沈府,他向沈老爷行礼,沈老爷扶他,碰了他的手。
膈应得很。
脑海里猝然蹦出沈知意那张惨白的小脸。
心脏猛地疼了一下,紧随而至的是汹涌的后劲。
他捂着心口,掀开车帘,将书童唤过来,吩咐。
“你去查一下,她是不是又挨打了。”
“她?”
裴烬板起脸,书童这才明白他指的是沈小姐。
“是。”
裴烬愤然放下轿帘。
他不想被人看到他的担忧。
惦记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粗鄙女人,对他而,是极耻辱的事。
可他一想到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,心怎么会这么难受。
他不认为这是喜欢。
这就跟养猫儿养狗儿一样。
被她伺候久了,已经习惯有她的存在。
他可以不要她,但不允许任何人欺辱、觊觎。
沈老爷不可以,宁藏修更不可以!
沈知意在柳姨娘的搀扶下回了房。
她取下柳姨娘怕她感染风寒,披在她身上的披风,一看才发现早沾满了血。
她满脸歉疚。
“待我洗好了,再还给姨娘。”
“一件披风而已,姑娘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柳姨娘坐在床边,提醒她:
“倒是裴二爷那边,姑娘千万多加小心。”
沈老爷和裴烬肯定是谈了什么,只是她们去得晚,没听见什么有价值的信息。
柳姨娘拍拍她的手,宽慰:
“放心,我若是从老爷嘴里打听到消息,会给你报信的。”
说罢,她便起身准备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