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当看到生死不明的厉野躺在病床上。他的呼吸微弱,唇角干裂的憔悴模样,安以南不得不要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。
她要接受一个随时随地有可能要牺牲的丈夫。
小满月也要接受自己会在某一天失去爸爸。
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实。
蒋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。
安以南恍惚地握住厉野的手,望着他紧闭的双眼,喉咙上方的那道触目惊心伤疤,她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人狠狠拉扯,又用剪刀狠狠地剪断,痛得大脑已经无法思考,说出的话,也变得颠三倒四。
“你要是醒过来,就专业好不好,我现在都当个体户,我可以养你,你就在家照顾小满月,咱们家都要完完整整地在一起。”
安以南的泪水从脸颊滑落,像雨珠、凄凉又悲哀。
她不知道厉野有没有听到。
但是她希望厉野能听到,并且醒来。
可是事与愿违,安以南没等到厉野的苏醒,反倒是等到他的战友。
厉野的战友们有人拄着拐杖,有人胳膊包裹着绷带布,有人脑袋上包扎着绷带布。
他们来到病房,朝着安以南行了一个军礼。
安以南恍惚地望着他们。
他们挤出笑容,可眼神酸涩,眼睛通红,坚定地对她说:“嫂子好!”
那一瞬间,安以南的心像是被钟声撞击在心扉,喉管像是被针线缝住,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之后的几天,陆陆续续有人来看望厉野,还有探望她。
严嫂子和沈娇娇包括宋雅君都来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