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年前。
黑色的豪车停在私人停机坪,后座车门被人拉开,撑起一把伞。
“安小姐,请。”
漫天大雨下,安宁快要看不清前方的路。
上飞机之前,吉修礼貌地叮嘱她,“安小姐,您如果想在澳洲继续上学或者去别的国家,都可以随时跟董事长说,有困难也可以提,董事长会帮您解决。”
安宁问他,“我什么时候可以回京海?”
吉修摇摇头,“董事长的意思是,您放心地在国外生活,您弟弟已经在做心脏配型了,不用多久就能做手术,手术以后他就能正常生活。”
安宁明白了,只要她不回来,宇灿的手术就能做,安家不需要承担医药费,也不用再为医药费奔波。
父母和弟弟,都可以正常生活,正常上学。
她只需要舍弃掉她的爱情,就能换来他们一家人平静的生活。
但若是她不听话地回来了,安家平静的生活就会被打碎,甚至举步维艰。
她点点头,上飞机之前转身往身后看了一眼。
她的身后,再也没有会为她撑腰的陆西宴。
私人飞机在澳洲落地,安宁在澳洲住了几天,确定没有陆家的人盯着的时候,她又重新买了回国的机票。
她没有回京海,而是去了国内最偏远的城市——吉宁市。
她可以不再见陆西宴,她也明白陆西宴已经恨透了她,不想见她。但她还是想跟陆西宴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,看同一片天,感受同一个国度的四季变换。
这是她心里唯一的支撑。
吉宁市人少地广,这里没人认识她,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,又遇到过哪些事,倒也安静。
她找了个老房子租下。
房子不大,但收拾出来也算干净整洁。
她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和简单的食品,一星期没出过门。
她觉得没力气,很累很累,累到连话都不想说,索性就不说。
离开陆西宴的第一个月,她很少出门。
但她会被一阵阵的思念淹没击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