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冰宁盯着袁归雁的脸,说的很慢,但语气坚定有力:“他们出于恶意,随意编造谣,诋毁他人,才是真正的恶行。娘娘未问责有罪之人,反而指责臣这个被害者,又是为何?”
“本宫也是出于对公主的关心,未免要委屈了了你,也只能委屈了你。”袁归雁摸了摸朝阳公主的后背,侧脸上自是一副慈母的温情。
看她那副伪善的模样,谢冰宁几乎压不住怒火:“如果娘娘真的是为公主好,就应该让公主知道,什么是对,什么是错,这样处置了臣,公主只会觉得谣是一种好用的手段,没得教坏了公主。”
“对啊!”朝阳公主也抬起了小脸附和:“前段时候父皇还教过女儿,女孩子坏了名声,宠女儿的人家可能就含泪把人送到庵里去,可要是讲究名声的人家,那不是活生生的害死人么?”
袁归雁一时气结,竟没有说出话来。
宇文钦却笑了:“珑儿说得对,谣是无形的杀人刀,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,我会下令严查是何人造谣,还谢掌籍一个公道。”
说后半句话的时候,宇文钦的眼神淡然的扫过谢冰宁的脸,可那份淡然的背后,似乎涌动着某种浓烈的情绪。
“臣,谢过陛下。”谢冰宁不肯和宇文钦对视,低下头行礼道谢。
袁归雁见大势已去,赶紧站了起来,用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:“是妾欠考虑了,请皇上恕罪。”
宇文钦扫了袁归雁一眼,因朝阳公主还趴在他的膝盖上,他并未像以前一样扶起袁归雁,而只是点了下头:“无妨,我知道你是好心,起来吧。”
袁归雁温婉的揉了揉眼角:“妾确实是关心则乱,妾当年和稼穑姐姐情同姐妹,姐姐在世的时候对妾颇为照顾。珑儿是稼穑姐姐留在这世上的骨血,交到妾手里,妾真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,不知道怎么疼她好了,如果她真的被那些没起子的人教坏了,那妾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姐姐呢”
听袁归雁提到宁皇后的名字,宇文钦的神色果然柔和了下来,不过这次不是对袁归雁,而是对伏在他膝上的朝阳公主:“珑儿大了,长得也越来越小她母亲,你这些年有心了,她母亲在泉下有知,也定会感谢你的。”
宁稼穑在泉下有知,也只因你为体现你的“温婉优容”刻意养废公主而恨不得生啖你的血肉。
“稼穑姐姐待妾恩重如山,妾万死也难报答姐姐的恩情。”袁归雁没有注意到宇文钦异样,用自己最柔美的侧脸对着宇文钦,又柔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