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别无看着凌念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，喉咙发干。

这小魔头平时再怎么疯，眼里都是带着活气的，是那种“老子要搅翻天”的鲜活。

可现在，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，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，能把人的魂都吸进去。

“有。”应别无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。

他什么也没问，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枚黑漆漆的令牌，扔了过去。

“鬼市最高权限的传送令，‘鬼门关’，直通东域任何一个有传送阵基的地方。”他顿了顿，补了一句，“用一次，我半副家当就没了，你省着点作。”

凌念一把接住令牌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转身就走。

“这个人情我记下了。”

她走到无妄身边，那股能冻结空气的杀气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。

她仰起小脸，伸手摸了摸无妄的手，声音放得极轻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

“和尚，我要去打架了，你不能跟着。”

无妄歪了歪头，纯净的眸子里全是茫然和依恋。

“姐姐”

“听话。”凌念打断他，语气不容置喙，“你身份特殊，佛宗那群老秃驴麻烦得很，这事不能把你牵扯进来。”

她拉着无妄，身影一闪，直接消失在原地。

应别无愣了一下，才反应过来，这小魔头是直接动用传送令了。

这方向剑冢宗？

剑冢宗，护山大阵的光幕已经黯淡到了极点，上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，摇摇欲坠。

大阵外，天衍宗的飞舟遮天蔽日，为首的正是宗主叶玄鹤，他身边站着脸色阴沉的儿子叶天，以及数百名天衍宗的精锐弟子。

大阵内，李大锤浑身是血，拄着他的本命大锤，半跪在地，大口喘着粗气。

他身后的韩石和云舒也是人人带伤，正拼命地往阵眼输送灵力，勉强维持着大阵不破。

“李大锤，你还要负隅顽抗到几时？”叶玄鹤的声音如同天威，滚滚而下，“交出凌念，本座可以饶你们剑冢宗上下不死。”

“我呸！”李大锤吐出一口血沫，咧开一个血淋淋的笑容，“叶玄鹤你个老王八！想动我徒弟，先从你李爷爷的尸体上跨过去！”

“爹！跟他们废什么话！直接破了这破阵，把这群废物全宰了，给婉若师妹报仇！”叶天在一旁急得跳脚。

叶玄鹤瞥了他一眼，没说话。

报仇？一个系统捏造出来的冒牌货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