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念胜出的那一刻,整个广场都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黏在那个从擂台上跳下来,拍了拍手上灰尘的小小身影上。
她仿佛不是刚把天衍宗少主虐到昏死,而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。
擂台边缘,叶天像一滩烂泥,不省人事,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难以喻的酸臭味。几个天衍宗的弟子手忙脚乱地冲上去,又是掐人中又是喂丹药,场面狼狈又滑稽。
高台之上,天衍宗宗主叶玄鹤那张维持着得道高人风范的脸,终于彻底绷不住了。
他的手掌,在宽大的袖袍下,已经捏碎了身旁玉石桌案的一角。
五年前,在剑冢宗山门前受尽的屈辱历历在目,无人知道这已经滋生了他的心魔。
加入这五年来,李大锤那个混不吝的莽夫,隔三差五就扛着大锤来他天衍宗山门“友好访问”,美其名曰“切磋道法”,实则连宗门食堂的灵米都顺走过几袋。
新仇旧恨涌上心头,可当着天下宗门的面,他身为一宗之主,不能失了体面。
“凌念!你站住!”
一道威严沉凝的声音,如同洪钟大吕,在广场上空炸响。
那属于元婴后期大修士的磅礴威压,如山海倾覆,朝着凌念的方向碾压而去。
凌念:??
寻常金丹修士在这股威压下,早已双腿发软,心神失守。
然而,凌念只是顿了顿脚步,连头都懒得回。
那股足以压垮山岳的威压,落在她身上,就像春风拂过水面,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掀起。
对凌念来说,区区元婴威压,与挠痒何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