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铮看她一眼,下巴一抬算打招呼。
“”
太尴尬了。
俞凤抿紧嘴巴。
她读到他眼底有一抹释然,松快的,笃定的,还带点藏不住的洋洋得意。
可那眼神闪得太快,就像错觉。
-
席铮叼着烟,没有质问她为什么来晚,他压根就没说话,只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纸团。
皱巴巴的。
他再看她一眼,腕子一抖,纸团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,又不偏不倚砸进她怀里。
俞凤条件反射弓身去接。
不等她说话,席铮没有任何停留,“蹭”地站起身,扭头就走。
下一秒。
轮胎压过大片枯树枝,嘎巴嘎巴,混合着脚步声,越飘越轻,越走越远。
这时,俞凤才恍然大悟。
从玉山回来那晚,她没听到摩托炸街的声浪,原来不是没开,是他默默推着车走了。
她深夜翻墙回学校,引擎一响,必然惹人注目。
他早替她想到了。
俞凤不由双手紧攥,纸团触感熟悉,低头打开——还是一把面额不等的现金。
她没数,可她清楚知道是“生活费”。
俞凤抬头望向矮墙头。
看不见。
可却能脑补他离开的背影,沉默的,利落的,头也不回的。
“”
俞凤长长吁出一口气。
他对她的帮助,粗粝,蛮横,实实在在。
不带任何要求也不容她拒绝。
他不要她谢,甚至不用她回应,就这么固执地用他的方式,确保她能“活下去”。
倏地。
一股酸涩直冲鼻腔。
俞凤绷不住,眼泪唰地断线般掉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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