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晚上的,又是除夕,难得团圆,没必要真闹僵了,他盘算着正想打个圆场,还没开口。
咔嚓。
打火机砂轮一抹轻响。
席铮不说话,慢条斯理摸出根烟点上,火苗映着硬朗的脸,他喉结动了动,“给!”
说着,席铮扬手抛了一根烟下来。
林老师接住,有些生硬地托在手心里,他不抽烟,可眼下形势,好像不抽不行。
就在他犹豫间,又一道黑影划过。
他条件反射伸出双手一捞——打火机。
本该冰冷的金属外壳被攥得温热了。
这小子
林老师后知后觉,原来他不想走,各种小动作都在拖延时间,这小子是等俞凤开口呢。
想通这点。
他望向矮墙头,话却冲着俞凤,高高扬下巴,“来吧!一起吃点,团圆嘛!牛肉韭黄馅的,可汆了!是吧,俞凤!”
暗示意味过于明显,俞凤听出潜台词,悄悄抠着指头肚,还是没开口。
闻,席铮夹烟的手微微一顿,眼角余光偷偷瞥俞凤。
他忽然紧张。
像等待一场宣判。
对他来说,这不是一次简单的邀请,更像是对两人关系的一次明确。
这几个月来,他隔三差五给她送“生活费”,她从不回应什么。
虽然,他也确实不图她回应,可做人嘛,总是贪心的,连黄毛都说,那丫头就是彭河底一块捂不热的石头。
渐渐地,他心里暗暗就有个奢望。
到底能不能给她捂热喽。
见俞凤没动弹,林老师又问了一遍。
席铮视线扫向俞凤,仍旧没说话。
别看小白脸老师弱不禁风,人家外头来的到底不一样,说起话来都怪好听的。
两束期待的目光,集中在俞凤身上。
席铮忐忑,林老师了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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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凤心里发紧,情绪已经烘托到这份上了,躲是必然躲不过去了。
再说,林老师的梯子太显眼了。
她抬起头,迎着席铮目光,故作镇定干巴巴问,“对,我们在吃饺子,吃不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