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珠飞溅,如他此时无法说的焦躁。
“听见没?”席铮像命令。
透过旧报纸,俞凤看着他硬邦邦的侧脸,她沉默了。
半晌。
“知道了。”她淡淡开口。
算给他的回答。
闻,席铮转头,隔窗深深看她一眼,那眼神太复杂,有急有忧,还有说不清的懊恼。
种种情绪,全揉进这一眼里。
见席铮格外反常,俞凤敏锐觉察出一丝不安,涟漪般在心底蔓延开来。
等她再看向窗口,席铮已经不见了。
来去匆匆的,可真像一阵霸道的风,又像一场放肆的雨。
——雨。
俞凤后知后觉,他来时浑身都湿答答的。
这家伙,到底为了什么非得冒雨来一趟,就为说句话?
雨还在下。
席铮那句没头没尾的叮嘱,渐渐化成忐忑,犹如彭河底的水草,紧紧缠绕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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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日子一天天过去。
自从席铮莫名其妙跑那一趟,俞凤就一直疑惑,可是,一切似乎和平日并没两样。
她最担心的,要债的没上学校来。
席铮还是每隔几天来送钱,跟以往一样,他照例站在矮墙头上,把钱扔给她。
只不过,俞凤偶然发现,席铮来的次数,间隔时间越来越长。
从五天到七天,再到十天,直到暑假到来,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出现了。
席铮怎么了。
她手里钱越来越少。
他那句“别问”总在眼前晃悠。
俞凤想倒杯水喝,却发现暖瓶是空的,这才想起,她连去开水房打水都给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