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通!”
他再次跪下,这一次,是真的用上了力气,膝行上前,一把抱住了柳媚儿光洁的小腿。
“娘娘!娘娘大恩大德!您就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啊!”
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是劫后余生的庆幸,和抓住救命稻草的激动。
“奴才……奴才愿为娘娘做牛做马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
柳媚儿被他这番真情流露的表演逗笑了。
她很满意。
一个被逼到绝路上的男人,果然没什么脑子。
“起来吧,傻孩子。”她弯下腰,亲自将韦德扶起,温热的身体有意无意地贴了一下他的手臂。
那触感,柔软得惊人。
韦德的心猛地一颤,赶紧又退开半步,低下头,一副不敢亵渎的模样。
“婚礼前夜,想必你会很紧张吧?”柳媚儿从腰间的荷包里,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瓶。
“这是‘定神香’,西域进贡的奇珍。”她将玉瓶塞进韦德手中,瓶身还带着她的体温,“点上它,能让你安睡一夜,什么烦心事都忘了。”
韦德双手捧着玉瓶,如获至宝。
“谢娘娘赏赐!谢娘娘赏赐!”
他心里的小人儿,却已经穿上了全套的防化服,对着这个瓶子露出了凝重的表情。
……
韦德浑浑噩噩地离开了揽月亭。
他走后,柳媚儿的贴身侍女从假山后走了出来。
“娘娘,他信了?”侍女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,“看着呆头呆脑的,不像个聪明人。”
柳媚儿重新坐下,端起一杯冷茶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他聪不聪明,不重要。”
“重要的是,他没得选。”
她看着亭外深沉的夜色,眼神变得狠厉。
“李斯年要他死,昭阳要他废,皇后……皇后现在连自己的凤仪宫都快保不住了。”
“他这根水里的浮木,除了我这艘大船,还能靠向谁?”
“他只能是我的人。”柳媚儿一字一句道,“也必须……是我的人。”
……
韦德的新府邸。
他关上房门,将那瓶“定神香”放在桌上。
他没有点燃香料,而是取下头上的一根银簪,在烛火上烧得通红,然后小心翼翼地,用簪尖挑起一粒比米粒还小的香料粉末。
“滋啦——”
一股青烟,伴随着奇异的甜香,瞬间弥漫开来。
韦德只吸入了一丝。
下一秒,他就感觉一股邪火,从小腹猛地窜起,直冲天灵盖!
他的头脑开始发昏,眼前阵阵发黑,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要沸腾了一样,一股原始的、陌生的燥热感,瞬间席卷了全身!
“我操!”
韦德大骂一声,猛地将银簪丢进茶杯,然后一头扎进了旁边的冷水盆里!
“呼……呼……”
冰冷的水让他清醒了许多,但那股邪火,依旧在他体内横冲直撞。
他骇然地看着桌上那个小小的玉瓶。
这他妈哪是定神香!
这分明是烈性春药!而且是霸道无比,能让大象都发情的那种!
韦德瞬间全明白了。
柳媚儿的计划,一环扣一环!
放火,是第一层,是障眼法,是把他从府里“合理”弄出去的借口。
“救驾”,是第二层,是把他和她绑在一起,让皇帝和皇后同时对他产生杀机的毒计。
而这瓶东西,是第三层!也是最核心,最致命的一环!
她不是想制造自己和她有私情的“假象”。
她是想在婚礼前夜,在那个混乱的、无人注意的夜晚,用这瓶药,让自己变成一头发情的野兽,然后……
把假象,变成事实!
一个即将迎娶公主的国婿,却在婚前,和皇帝的宠妃……
韦德打了个冷战,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。
他缓缓抬起头,拿起那个冰冷的玉瓶,放在眼前。
他仿佛能看到柳媚儿那张媚眼如丝的脸。
“好一个贵妃娘娘……”
韦德的嘴角,咧开一个冰冷的弧度,他低声喃喃自语,声音里带着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和……兴奋。
“你不是想让我受伤。”
“你是想让老子……精尽人亡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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