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溟的耳鳍微微颤动,是他想岔了,论关系还是棠宁宁和兽神更加亲密一点:“神女,兽神名义上仍是您的父亲。这些情书与我何干?”
他修长的手指指向那个信件:“这是您父亲的遗物您拿回去吧。”
棠宁宁无所谓地耸耸肩:“就算是我父亲又如何?难道子女还要干涉长辈的情史?”
她突然凑近,眼中闪着促狭的光,“难道祭司大人会过问自己母亲有过多少伴侣?”
“我们鲛人与陆地兽族不同。”沧溟的尾鳞泛起珍珠般的光泽,声音不自觉地抬高,“一生一世,一雌一雄。”
他说这话时,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骄傲。
鲛人族看不起陆地,最主要的就是看不起陆地兽人一妻多夫的制度。
鲛人们不能理解,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愿意和其他人分享。
棠宁宁惊讶地挑眉——她原以为这个兽人世界都奉行一妻多夫制。
忍不住在心底给鲛人族点了个赞,这制度倒是合她心意。
“不错的传统。”她真心实意地称赞,“不过这个信件本就是兽神留给你们鲛人族族长的,我就不带走了。”
沧溟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泛黄的信纸,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迟疑。
最后留下了信纸。
这些文字只有棠宁宁能解读,谁都不能保证她说的是不是真的。
“神女,”走出珊瑚屋时,沧溟突然转身,再次和棠宁宁确认,“你当真能解决海渊之眼?”
棠宁宁不耐烦地挑眉:“磨磨蹭蹭的,现在被架在火上烤的可是我。”
她突然欺身上前,在沧溟反应过来前,距离近到能数清他睫毛的数量。
“沧溟,”她声音突然放轻,“你该不会是...喜欢我吧?”
尾调上扬带着调笑。
“哗——”
沧溟的尾鳍猛地拍打水流,整个人向后弹开数米,险些撞上身后的珊瑚丛。
他狼狈地稳住身形,耳鳍红得滴血:“胡说什么!本祭司只是担心被牵连!”
情绪值+20
棠宁宁忍不住笑出声,沧溟也不是展示出来的那么高冷。
接下来的路程,沧溟始终游弋在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和棠宁宁保持一个“安全”距离。
棠宁宁则完全沉浸在系统商城里。
“系统,我要你找的东西搞定了吗?”
系统语气轻快,宿主放心,我办事你放心。
棠宁宁笑笑,就是因为你办事,我才不放心。
“到了。”沧溟突然开口。
眼前豁然开朗——成群的鲛人悬浮在透亮的海水中。
那些流光溢彩的尾鳍是海底,就是最顶级的珠宝都难以比拟。
鲛人,不愧是海洋世界的宠儿。
当棠宁宁踏入祭坛范围的刹那,所有鲛人都看了过来。
没有鱼尾的棠宁宁突兀地出现在这。
“又是这样的人类模样...”一位年长鲛人低声说道,尾鳍烦躁地拍打着水流。
“看起来多么脆弱无辜,”旁边年轻些的鲛人接话,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嘲讽,“需要依靠我们赐予的珍珠才能在深海存活——就像当年那个骗子一样。”
棠宁宁清晰地听到人群中传来的窃窃私语:
“族长就是被这样柔弱的外表骗了...”
“最后把我们全族抛弃在深海...”
“现在他的女儿又来做什么?”
沧溟的尾鳍突然重重拍击水流,掀起一阵细小的漩涡。
议论声戛然而止,但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依然如附骨之蛆般黏在棠宁宁身上。
“神女,”沧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平静得听不出情绪,“请开始吧。”
他已经警告过棠宁宁了,海底的鲛人们对兽神可没有陆地的兽人们恭敬。
当年陆地的战争也从未牵扯到海底,鲛人们也怀疑过海渊之眼的出现是因为兽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