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司见沧溟对红砖房流露出赞赏的神色,腰板都直了不少:“这可是我带着族人一砖一瓦砌起来的!”
沧溟收回抚摸墙壁的手,银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:“确实精巧。”
正当祭司得意地捋着胡须时,一只小狼崽从草堆里钻出来:“才不是呢!是神女姐姐教我们做的!”
祭司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,恨不得用眼神把那小崽子瞪回娘胎里去——明明再三叮嘱各家看好幼崽,这一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?
这就是故意来打脸的。
沧溟却恍若未闻,冰蓝色的眸子里盛满真诚:“比起海底建造的屋子,这样实用的屋子更让人安心。”他指尖轻点砖墙,“我们的珊瑚屋到处都是空洞很没有安全感。”
祭司脸上的笑直接变得超级夸张。
刚刚没找到和鲛人族交流的礼仪,但是他可看了不少关于鲛人族的事情。
据说鲛人宫殿是用千年血珊瑚为骨,缀以夜明珠和深海珍珠...
全都是传闻中的好东西。
祭司见沧溟这般给面子,倒也没藏着掖着:“其实是用黏土混合稻草,经过高温烧制而成的红砖。”
说着还特意敲了敲墙面,“神女说这叫'砖木结构'。”
沧溟也算是知道为什么祭司这么大大方方的告诉自己了。
他原本还想着把这技术带回深海,可光是这最基本的黏土...海底怕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出半捧。
更别提那些需要火焰淬炼的工序——在水里点把火?
这丝毫没有可能。
“这样啊...”他冰蓝色的眸子黯淡下来,沧溟那一张绝对权威的脸,让祭司这个不是一族的兽人都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心疼。
“若是你喜欢这屋子,”祭司状似无意地提议,“不妨亲自问问神女?”
沧溟忽然展颜一笑,那笑容仿佛让四周的日光都明媚了几分:“不如您替我转达?”
祭司被这笑容晃得失神片刻,好在没彻底被美色诱惑,脑子里的警铃大作——好家伙,这是要借他的口去讨好处!他自己都没从神女那儿捞着多少甜头呢!
“这个嘛...”祭司移开视线,担心自己再一次被沧溟骗到“我去说恐怕不妥...”
沧溟的银睫低垂,一瞬间,似乎连发梢都仿佛失去了光泽。
祭司莫名想起自家幼崽讨食失败时的模样,心头一软:“神女既然主动去了鲛人族,想必与你们交情不浅?”
“交情谈不上。”沧溟抬起眼,冰蓝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狡黠,“不过兽神大人确实与我们族长...有过一段渊源。”
祭司感谢自己在脸上画的那堆东西,不然他的表情是真的绷不住呀。
是了,那些传闻...若兽神真与鲛人族长有过旧情,按照关系来说,鲛人族不是该和神女更为亲近?
方才那点得意顿时烟消云散,祭司突然觉得自己的腰杆都矮了三分。
“咳咳。”
突兀的咳嗽声响起。
祭司一扭头,看见自家儿子萧临渊站在旁边,顿时松了口气:“你小子怎么来了?”
萧临渊凑过来小声说:“看爹你刚才脸色不对,我这不是来给你撑场子嘛。好歹我也是游隼族族长,陪鲛人族祭司说说话还是够格的。”
祭司心里一暖,这臭小子关键时刻还挺靠谱。
“我们可以帮你问问盖房子的事。”萧临渊直接对沧溟说道。
祭司一听差点跳起来,使劲给儿子使眼色——你疯啦?这事能随便答应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