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牧民说了大概的位置,人们便发疯一般冲过去,徒手挖掘。
宋斌可千万不能有事!
南乔顾不上自已怀着身孕,也加入挖掘的行列,她只希望能快点找到宋斌。
经过几个小时接力式的挖掘,人们终于找到了宋斌。
宋斌安静地站在凝固的泥浆中,像一个泥人,依旧保持着向上托举的姿态。
看到这一幕,所有人都泪目了。
“宋斌!宋斌……”
南乔的眼泪一下子冒出来,不管她怎么喊,那个年轻阳光的小伙子再也听不见了。
宋斌为了救牧民的孩子,牺牲了。
整个文工团都为他难过哀悼。
他还那么年轻,二十四岁的小伙子,正是大好的青春,风华正茂,可他的生命却永远地留在了这片牧区土地上。
文工团要回城了,没法把宋斌的遗体带回去,郑团长找当地的牧民商量,为宋斌进行火化处理,最后把他的骸骨带走。
回蓝州部队的路上,人人都沉默不语。
悲痛和沉重的心情,笼罩着每一个人。
每个人还能想起出发时大家一起唱嘹亮军歌时的开心模样,宋斌拉着小提琴,那画面多么的鲜明而生动。
终于回到部队,得到通知的郑团长带着剩下的一群文艺兵前来迎接。
乐团团长梁顺康总指挥,亲手捧着宋斌的骨灰盒,出现在众人的面前。
人人都红了眼眶。
一直到部队内,周延川带着团里的军人都出来迎接,行礼。
关于宋斌同志的追悼会,还有烈士嘉奖会,如期举行。
宋斌的父母被请来部队,二老都接受不了儿子的离开,伤心欲绝。
但想到儿子是为了保卫人民而牺牲,成了英勇的烈士,又让他们无比欣慰。
从儿子参军的那一刻,便早已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了。
因为宋斌的死,南乔消沉了好一阵子,慰问演出回来,她病倒了,躺了好几天。
还发了烧,烧的迷迷糊糊。
周延川衣不解带地陪在身边照顾,直到她退烧清醒。
南乔苏醒后,望着周延川,眼眶湿润,“延川,宋斌牺牲了!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“多好的一个人,就像我的弟弟一样,可惜再也见不到他了。”
可能在南乔的心目中,早就把宋斌当成了弟弟一般。
“以前我不能完全了解军人的使命,如今我明白了,身为军人,从穿上军装那一刻起,他的命就是部队的,就是人民的,就是国家的!
“就算是死,也是光荣的。
“为国家和人民而死,这应该是每个军人最崇高的荣誉。”
南乔更能理解周延川,周延川也失去过战友,想必应该能理解她心中的这份悲痛吧!
身体康复之后,南乔回到文工团,梁顺康总指挥把宋斌的那把小提琴送给了她。
“南乔,以后宋斌不在了,这把琴你留着,关键时刻,你来帮我们完成演出!就当接替宋斌手里的接力棒。”
南乔接下了小提琴。
还能想起当初在火车上碰见宋斌时的画面,历历在目,恍如昨日。
关于宋斌牺牲的事,南乔也要告诉曹馨月。
她抽空去了芝麻村,找到正在田里干活的曹馨月。
曹馨月见她来了,摘下草帽,爬上田埂,望了一眼南乔的身后,“南乔,你回来了!就你一个来的吗?宋斌没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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