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谢姻终于忍不住,小声开口,“我和霍医生只是吃饭,他说有些巡演的注意事项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沈司珩打断她,目光并未从屏幕上移开,语气听不出波澜,“你是成年人,有自己的社交。”
他越是这样平静,谢姻心里就越是没底。这根本不像是沈司珩的风格。
“那你刚才……”她忍不住追问。
沈司珩终于抬起眼,看向她,目光深邃,像是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。
谢姻怔住。
“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”他放下平板,朝她走来,停在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,迫使她与自己对视,“谢姻,记住你的身份。你是沈太太。”
他的指尖微凉,语气平淡。
他不是在吃醋,至少不完全是。
他是在提醒她,是在划清界限,是在宣示主权。
无论他们婚姻的真实状态如何,在她心里,都必须清晰地刻着“沈司珩”这个名字。
沈司珩有些焦虑。
不然,还是找个时机,公开隐婚?
与此同时。
谢姻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忽然明白了。
他不在乎霍昭宁是谁,也不在乎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他在乎的是她是否摆正了自己的位置,是否记得她是谁的人。
一种屈辱感混杂着莫名的悸动席卷而来。
她猛地偏头躲开他的手指。
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我一直都记得!”
沈司珩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和倔强的表情,眸色微动。
最终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早点休息。”他收回手,转身朝书房走去,“明天让司机送你。”
没有安慰,没有更多的解释,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。
谢姻站在原地,看着书房门在她面前关上。
心里一片冰凉又滚烫。
这一夜,谢姻睡得极不安稳。
沈司珩后来似乎回了卧室,在她身边躺下。
但她背对着他,一夜无话。
接下来的几天,风平浪静。
沈司珩不再提起那晚的事,对待她的态度一如往常。
甚至因为巡演临近,在生活细节上更为照顾。
但他越是这样,谢姻心里那根弦就绷得越紧。
霍昭宁那边也消停了不少,在舞团遇见,只是礼貌性地点头问候。
不再有逾越的举动。
只是偶尔,谢姻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那复杂难辨的目光。
出发前一天,舞团提前放假,让大家整理行李,好好休息。
谢姻在家收拾东西,沈司珩难得也在家办公。
客厅里堆着好几个打开的行李箱,谢姻正蹲在地上,纠结该带哪双备用舞鞋。
沈司珩从书房出来倒水,看到这一幕,脚步顿住。
他走过来,沉默地看了一会儿,然后忽然蹲下身。
拿起她手边的一双柔软的平底鞋,放进了其中一个箱子。
“长途飞机,穿这个舒服。”他语气平淡,像是随口一提。
谢姻愣了一下,看着那双被他亲手放进去的鞋子,心里某个角落微微一动。
她没说话,继续整理。
过了一会儿,他又拿起一盒她常吃的维生素片,看了看日期,然后塞进了行李箱侧袋。
“别忘了补充。”
接着是一包暖宝宝:“那边天气不太好,剧场后台也不知道冷不冷。”
他甚至把她随手放在沙发上、用来缓解肌肉酸痛的按摩仪也收进了箱子里。
他理东西的动作并不熟练,甚至有些笨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