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嬷嬷侧身，让身后的奴婢上前，手上捧着的是一件淡青色衣裙，领口袖子缝了细细的狐狸毛，暖和又不扎人：“这样的款式正适合小姐穿呢。”

府上的绣娘之前被陈庭风整顿过一番，现在的绣娘个个安分守己，寻常不来前院，便是有衣裳做好了，也有专门的丫鬟拿去送给主子。

付臻轻轻拂过衣裳，料子柔软又厚实，她自是没什么可多说的，只道：“多谢舅母，也劳烦嬷嬷亲自来这一趟，现下天冷，嬷嬷用一盏茶再走。”

说着，碧玉便机灵地端了盏茶递给李嬷嬷。

付臻又道：“外头天黑路滑，我让丫鬟给嬷嬷换一盏更亮些的灯。”

李嬷嬷伸手接过茶，见付臻将事情安排得样样妥帖，面上不由笑意加深：“多谢二小姐体恤。”

待李嬷嬷走后，天便落下了雪珠子，不一会儿便下得纷纷扬扬，天地间静谧不已，仿佛只有落雪的动静。

付臻坐在灯下，闲闲剪着灯芯，嘴上说道：“日子过得真快，又要过年了。”

碧玉给她换了盏茶，在她身旁笑道：“可不是，奴婢家中都开始备起年货来了。”

年货这东西，早买晚买都一样，手里头有钱了，便是整个腊月买好几次年货也不会有人笑话。

付臻一笑：“难怪前些日子瞧你嘴巴鼓鼓地过来，想来是在家中偷吃了。”

碧玉脸一红：“奴婢哪有，不过是那日奴婢的亲娘做些了炸丸子，我最好这一口了，这才难免多吃了些。”

“怕是不止多吃，还偷偷藏在帕子里带回来了吧。”翠环打趣道。

碧玉脸更红了，羞恼道：“圣人都说食色性也，奴婢贪吃些也正常嘛。”

“奴婢原还想带些回来给小姐尝尝，”她皱了皱鼻子道，“只是娘亲说下人的东西难免差些，怕这些东西不干净，怕小姐用不惯，便让奴婢不许偷偷给小姐吃，若是小姐喜欢，让奴婢去厨房里让婆子做便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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