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夫人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:“我们家那个你又不是不知道,主意大得很,连他爹有时都管不住他,随他去吧。”
    郑宜张嘴还想说什么,白夫人却忽然起身,笑道:“弟妹也坐了许久了,年节里难免多事,我便不留你了,弟妹慢走。”
    她从来都是这个性子,看谁不爽快了就张口赶客,不是没人骂她嚣张,只是骂过之后转天就被陈暄找上门来了。
    谁都知道陈暄是个“耙耳朵”,在外头天不怕地不怕,就是在家怕媳妇。
    郑宜一噎,心下暗恼她没礼数,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,神色僵硬了一瞬之后也只好起身告辞。
    白夫人笑着送她离去,转头笑就落了下来,皱眉烦道:“陈家的亲戚一个个都是眼高手低的,真是让人心烦。”
    陈家这些个旁支在原先老侯爷还在时关系倒亲密些,老侯爷是个看重家族关系的,即使这些亲戚不省心他也舍不下这群人,但是陈暄是个离经叛道的,他年轻时脾气比陈庭风还大,有长辈说话难听了他转头就顶回去,因着这事不知挨了老侯爷多少打骂,可就是不改。
    等到老侯爷去世,他承袭爵位,更是直接了当地同那群人划干净了关系,只许他们年节时登门。
    他这样做固然有不喜这些亲戚的原因在,但更多还是因为皇权。
    侯府在老侯爷手里就已经有了烈火烹油的迹象,到他手里时更是得皇帝看重,他虽是一介武将,可并不代表他没脑子,他只是懒得去耍这些阴谋诡计,索性快刀斩乱麻直接将侯府从陈家孤立出来。
    这也是他递给皇帝的强心剂。
    侯府只会越来越好,尤其是他的儿子陈庭风年幼便展现出异乎常人的聪慧,就更让他笃定了这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