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半个月我就做这一次饭你让我出一罐气的钱?咋地,你家平日不开火天天喝泔水?”
“子昂兄弟你说的什么话,你看看你又是炖鸡又是烧菜的那气能顶几次,再说了以前我们都是做个糊糊,我又不是没出过钱。”
张慧珠倚着门框摆弄着新烫的大波浪卷,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没气的老母鸡。
秦子昂气笑了,合着理亏的是他?
“嫂子你要是这么说那咱们就算算账。”
“诶诶都是自家人算什么账,传出去不是让人看笑话嘛?”
瘦脸平头中年从隔壁屋里出来,笑起来眼角皱纹更深看起来很好相处,正是秦子昂的表亲秦大柱。
“大柱哥你来的正好,我就问问这灶我是不是不能用?”
“咱俩是亲戚,你是我表弟,自家灶怎么可能不给你用嘛?”
“行,我现在就要烧水给老母鸡褪毛,然后炒菜炖汤。”
秦子昂抄起锅放到灶上,秦大柱唇角翕动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。
张慧珠狠狠掐他一把,暗恨自家男人靠不住。
“不是我们不让你用,实在是你这一顿饭烧的气太多了点,咱们两家既然是搭伙做饭,那该出的钱总不好赖掉吧?”
闻秦子昂当即黑下脸,心想夫妻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搁这演我呢?
“该出的钱我一分不会少,但你们欠我的也必须一分不少的还我。”
“谁欠你钱了,子昂兄弟我们把你当亲戚,你不能拐着弯的坑我们啊。”
声音穿透楼道,张慧珠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清白正气。
秦大柱忙打圆场。
“子昂啊你嫂子这个人较真,亲戚嘛不就是你给我一分我再还你一毛,咱们两家没必要算那么清楚,这样吧今晚你随便做饭,下个月的气你买,等下下个月咱们再说。”
“是没必要算清楚,还是你们心里太清楚?”
秦子昂冷笑,看似秦大柱两不相帮实则尽往自家划拉好处。
正吃饭的上下邻居听到动静不少人探头或端着碗走上来看热闹,秦子昂见此心中有了主意。
中午看到张慧珠欺负老婆陈玉燕他就想拆伙了,既然闹起来了索性趁机直接分伙,也把糊涂账算一算。
见好事者上来,秦大柱老脸臊不住正要说什么时,秦子昂转身回屋拿账本。
平日里他不计较不代表他不记账,从搭伙到现在每一笔开支他都记着。
“既然你们不让我做饭,那咱们索性今天拆伙,免得以后亲戚不成成仇人,我这账本记着每一笔支出,今天咱们便算清楚我到底有没有占你们便宜。”
秦子昂翻开记账本,一笔笔的念出来。
“四年前我先搬过来,一年后你们才住进来,当时你们要买床找我借了50块,后头提出搭伙做饭没买锅碗瓢盆,用的全是我家的,还有……”
三年来以各种理由借钱,加上每次买气交水电费时总找各种借口糊弄过去让秦子昂垫付,林林总总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。
“不算锅碗瓢盆和煤气罐折旧费,也不算你们平日里从我家拿走的烟酒茶叶,共计75391。”
“还算折旧费,秦子昂你要不要点脸是我们求着你们搭伙做饭吗?”
一听那么多钱,气急败坏的张慧珠当即撕破脸,兄弟也不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