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致平真的要辞职?”
曹玉国看着刘中驿递给他的一张纸,还是不太相信的问。
这是一张农商行的专用信笺,上面只有几行钢笔字,曹玉国一看就知道是未致平的笔迹:
“辞职申请报告
总行党委:因个人原因,本人申请辞去长宁农商行长宁支行行长、党支部书记职务。请组织批准为感!
此致!申请人:未致平年月日。”
曹玉国嘴角流出一丝微笑。
这个未致平,一直同自己不对付,是自己心头的一个石头!把他放在全行最重要的支行之一,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
这个未致平,业务水平、管理能力,还有在员工中的威信,确实是一流的。在农商行长期经营困难重重的时候,长宁支行一直是赢利的,在同业面前总算是给农商行挽回了一些颜面。否则,曹玉国哪会容忍他到今天。
当然,市政府也曾经建议,将未致平提拔到总行任总行副行长,被曹玉国给否决了。
不过现在好了,自己正想假改制之机,肃清几个平时不听话的中层干部。这个未致平就是其中之一。这次把长宁支行列为所谓的“试点”支行,也是有这个意思。这下好了,不等自己动手,他未致平自己把自己开掉了。
刘中驿自然清楚曹理事长对未致平的一惯看法,他看着曹玉国拿起笔筒里的钢笔,知道曹玉国会痛快的在未致平的报告上批上“拟同意,交党委讨论。”几个字。
曹玉国却把笔又放下,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,打通了一个号码,笑道:
“致平,什么情况,让你竟然要辞职?是不是刘主任没有把市里的、总行的政策说清楚,让你有什么大的误会?你说出来,我要严厉的批评刘中驿!”
未致平并不买曹玉国的账,冷冷的说:
“我虽然驽钝,可是政策上的事还是听的懂的,并不关刘主任什么事。是我自己深感能力有限,不能履行好职责、完成总行的任务,所以只有辞职。请理事长和总行党委尽快批复。”
曹玉国还是劝着:
“致平,有什么问题,我们一起商讨、解决嘛。犯不着辞职呀,你说是么?我打电话给你的意思,是请你收回辞职报告的,你是我们农商行的功臣,不能这样草率行事嘛。”
未致平心中雪亮,曹玉国只是做作而已。
“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,没有冲动。请理事长理解。还有,我从明天起要休工龄假,也给理事长报告一下。就这样,再见!”
曹玉国望着话筒,沉吟片刻,笑着摇摇头,才扣下话筒。脸色已经有些发青。
他抬头对刘中驿说:
“哼,呵呵,未致平觉悟挺高呀,知道减员压力大,领导干部职数减编更难。他自己先把自己的帽子摘了,给总行减负。
“这样也好!中驿,你去长宁支行,代理支行行长职务!”
“啊?”刘中驿吓了一跳。
“理事长,我知道您是关心我。可是、可是我从来没有在一线呆过,这么大一个支行。我、我怕承担不起来呀。”
曹玉国狠狠瞪了刘中驿一眼,说:
“瞧你这点卵出息!没有在一线干过怎么样?我也不是没有在一线干过么?你呀,一点脑子也没有!你不想想,两行合并后,你能干将来的总行人事部一把手、组织一把么?顶多干一个副职!”
刘中驿还是想不明白,自己去下面搞业务,又能讨到什么便宜。
“你想想,将来长宁支行肯定同市商行的总行营业部合并,规模加起来就超过一百多个亿、接近两百个亿了。那是什么概念?就是大型、超大型支行嘛,应该是升格为分行了。中驿,你在人事上,合并后想当人事组织部门的一把手,我没有把握送你到那个位置。”
刘中驿还是不明白,说:
“可是、可是将来长宁支行同商行总行营业部合并,应该是唯一一个大型支行吧?估计商行也不会放手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