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放下笔，一齐看着闻哲。

闻哲笑道：

“我们招聘工作做的扎实，人也选的确实精干。不瞒大家说，今天的这两位行长候选人，我感觉都非常优秀。而且各有所长，他们的能力立起来，加上原来的班子的同志，我们长宁商业银行的核心竞争力就立起来了。”

“我的意思，能不能把马向东、施国安都留下来？”

大家又是一愣。都留下来，可行长的位子只有一个呀，怎么留？

闻哲对方明远说：

“方市长，我的意见，一是仍然按招聘办法投票计分确定行长最后人选，二是另外一位是不是留下来，当副行长，或者将来任监事长？确实是人才难得，我也很难取舍呀。”

会议室内，大家都笑了。这是今天会场上的第一次笑声。

魏敬武问：

“如果没有竞聘到行长的同志，不愿做副职哩？”

闻哲摇摇头说：

“那就没有办法了。我的意思还有一个，在总行设置级别与总行行长一样的‘首席风险官’，主要是对资产业务方面把关。当然，这个需要人员有非常强的风控意识和决策能力，而且对银行资产业务、特别是信贷、投行、同业等等，有非常熟悉。因为他可以对全行的资料业务一票否决。”

别的人可能都认为闻哲只是在惜才，只有魏敬武明白，闻哲是在搞一个平衡。

魏敬武心中忿然，闻哲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清楚了，在总行行长的竞争中，施国安出局了。闻哲现在的提议，是惜才，但更主要的，是给他抛出一根橄榄枝，以求在今天的对决后，换得“和平”。让他在施国安那里有一个交待。

“特马的，这个酸秀才也学会玩这些走平衡木的鬼把戏了！”

魏敬武心中骂了一句，却很无奈。只要方明那一票偏向闻哲的意思，自己就没有胜算了。如果还要争执，就不理智、不聪明了。

他笑道：

“闻市长考虑问题全面，我没有意见。”

方明远也点点头，其他评委纷纷都说同意。

闻哲才笑着提笔开始写选票。

这个过程比较慢，因为不仅要打分，而且每个分数后面都要写上考评语。大家知道这是要进入档案、永久保管的，所以写的都很认真，不但注意措辞用语，连字也写的很认真。

过了半个小时，邱虹见每个评委都放下了笔，就对已经进入会议室的市纪委派来的担任计票、监票的工作人员说：

“请你们收好选票并计算好分数。”

又对两名公证人员说：

“请倪主任、黄主任一起监督。”

几个人点头，收好选票，一起去隔壁的房间计票。

邱虹笑着对方明远等人说：

“方市长，坐了这么久，辛苦了。请到对面休息室坐坐。”

方明远笑道：

“是呀，给裘董事长打工，不是个轻松的活呀。”

裘启微忙陪笑说：

“是呀，国庆假期，别人在外面游玩放松，可是让几位领导受累了。晚上在我们总行大楼准备了一桌便饭，请方市长、魏常务、闻市长、邱巡视员、高行长、沈局长一起坐坐。”

方明远看看魏敬武阴晴不定的脸，对王景说：

“王书记，这饭可以吃么？你要去，大家才放心吃哩。”

王景笑道：

“董事长的意思还不是吃饭，是想请几位领导去视察一下总行大楼。十六号就要合并办公了，我们粗略的准备了一下，请领导们把把关。”

方明远说：

“那好，我们去。”

大家笑着，算是答应了。

大家到了对面的休息室，闻哲掏出香烟，给大家发了一圈，又给方明远、魏敬武点了火，邱虹过来，从服务人员手上接过茶杯，一一放在方明远、魏敬武身边的茶几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