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城万元。全市最豪华、最高档的“帝豪会所”顶楼包厢内,水晶吊灯将鎏金墙面照得刺目,浮动的香气让人有些窒息。
蒋大敢佝偻着背,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,顺着皱纹沟壑滑进衣领。他握着红酒瓶的手微微颤抖,小心翼翼地给坐在真皮沙发上的李秋然斟上红酒。
李秋然腕间戴着块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,表盘折射出冷光,修长手指把玩着雪茄,眼神中透着傲慢与狠厉,烟灰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。他看了一眼蒋大敢,笑道:
“蒋老板,有什么心事么?怎么手一直抖着呀。不像你大老板的风格嘛。”
“李少,这次您可一定要帮帮我。”
蒋大敢声音发颤,双腿不自觉地微微发抖,膝盖几乎要磕在一起,
“那十二车货要是缴了也罢了,可是,那几个矿口封了,我就得倾家荡产不说,上面交代的事也没法办了。”
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与哀求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李秋然,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李秋然轻啜一口红酒,杯中猩红液体晃动,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雪茄的烟雾在他面前缭绕,模糊了他阴鸷的眼神:
“蒋老板,你办事也太不牢靠了。怎么连个闻哲也摆不平?就别说干什么大事了!”
他身边的几个好朋友,知道当初他被闻哲、王玉玩弄的,都出国避祸了。此时却还在装逼,不禁莞尔。
李秋然说着,对包厢内所有的ktv公主们摆摆手,说:
“你们先到隔壁去玩。”
六七个花枝招展、浓妆艳抹的女孩子,忙起身低头走了出去。
“蒋老板,我看在你也有诚意同我合作的份上,倒是可以出手拉你一把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弹了弹烟灰,烟灰精准落在蒋大敢脚边,
“但是你知道我的脾气,有钱大家一起赚,吃独食谁也吃不长的,你应该清楚。”
蒋大敢心中猛地一沉,额角的冷汗大颗大颗滚落下来。
他咬咬牙,连忙点头哈腰,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:
“马口、津上、秀源的矿口,李少您随便挑!我回去就着手准备,一定让您满意。”
他心里清楚,自己已经没有退路,只能紧紧抱住李秋然这条大腿,尽管李秋然此刻看他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只蝼蚁。
李秋然很超然的说:
“我对钱兴趣不大,也是给下面的小弟们赚些外花的钱。”
他一指身边的一个年轻人,说:
“这是我的好老弟刘志宁,他从国外回来快一年了,现在清闲的很,你带带他去长长见识。”
刘志宁三十岁左右,身材颀长、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服,衬托着一条深红色的领带,显得飘逸不凡的样子。五官俊郎、和颜悦色。
蒋大敢忙同他握手。
刘志宁说:
“久闻蒋总大名,幸会!秋哥的意思,组建一家公司,挂上外资的名义,作为招商引资的企业,进驻你们县。然后与你共同开发矿产资源。”
蒋大敢如捣蒜般点头,脖颈处的赘肉随着动作上下晃动:
“刘少请放心,我一定办好!有什么要我做的,尽管吩咐。”
李秋然满意地靠回沙发,吐出一个烟圈,烟雾在空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:
“还有,蒋老板你明后天就先回扶云,想办法和闻哲和解,至少是面子上的和解。这个人不好对付,不能拧着他来。”
蒋大敢不太愿意,试探着问:
“李少,不是说顾凌风快走了吧?那样的话,闻哲还神气屁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