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有些拥堵,我们花了一个小时,才来到钟离萍所说的那条野河沟。
河水不多,更像是一条溪流,但水质清澈见底,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。
车一停稳,我便下车走到河边蹲下。
我伸出手探入水中,一股刺骨的冰凉瞬间从指尖传来。
我看着这流淌不息的溪水,心中已有计较。
我随手在岸边捡起三颗大小相近的鹅卵石,托于掌心,口中低声念诵咒语:
“问天问地问酆都,问神问人问鬼神,此路前行三十里,可有源头流水来?”
咒毕,我手腕一抖,三颗石头被我轻轻撒入水中。
诡异的一幕发生了。
那三颗石头并未立刻沉底,而是在水中凭空悬浮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,静止了数秒,才缓缓沉入河床。
答案,已经很明显了。
我抬起头,望向水流的上游方向,那里正好有一条蜿蜒的水泥路。
“走,顺着这条路往前开,水源就在不远的前方。”
郭韵立刻发动车子,沿着水泥路继续前行。
“盛先生,您以前来过这里吗?”钟离萍好奇地问。
我摇了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那您怎么知道前面一定有源头呢?万一是别的河分流出来的呢?”
“放心。”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,语气笃定,“前面没有大河,只有这条溪流的源头,而且,是个好源头。”
“您怎么看出来的?”
我指了指两侧的山峦:“你看这周围的山,树木何其茂盛,其中更不乏参天古木。地底若无好水,长不出这等好树。源泉自地底而来,水养木,木亦守水,此乃天地至理。”
钟离萍听得入了神,由衷地赞叹道:“盛先生,您懂的真多。”
没等我说话,吴胖子就得意地“嗐”了一声。
“那是!天上飞的,地上跑的,水里游的,土里长的,就没盛先生不知道的!”
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,总感觉味道怪怪的。
水泥路开了约莫二十分钟,便到了尽头。
我们只好将车停下。
刚下车,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大叔,正巧从河岸边的田埂上走过来。
我连忙上前一步,客气地问道:“大叔,跟您问个路!”
大叔停下脚步,黝黑的脸上带着一丝警惕,打量了我们几眼。
“去哪呀,小伙子?”
“我们想去这条河的发源地,请问从这里走还有多远?”
一听这话,大叔的脸色瞬间就变了。
他把我们从头到脚又看了一遍,用力地摆了摆手。
“去那疙瘩干啥?听我一句劝,可别去了!那地方邪门得很,咱们本地人都不敢靠近!”
“前阵子市里来的那些搞开发的,搞水利的,去了几趟,全都被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!”
“怎么着?那边还闹鬼不成?”吴胖子满不在乎地问,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。
大叔却摇了摇头,压低了声音,神情变得无比严肃。
“那倒没有。”
“只是……那地方有个东西守着。”
“一条大蛇!”_l